现在文登营在靖海卫大搞建设,不可避免影响本地人生活,土地、水源、娶亲等等,与本地人多有冲突,打架斗殴隔几天就有一次,开始时候还是百姓之间自己打,后来文登营驻守的战兵也加入进来,本地人就再也打不过。卫指挥使对文登营从来不敢说个不字,一直压着下面的人,但黄功成却看明白了,他与其他秀才年前一直在串联其他地方的民户,准备一起发力,闹一次大的,然后再去宁海州告状,同时请京师的两位御史弹劾文登营,不怕他陈新不低头。
黄功成憧憬着美好前景,兴奋的使劲一捏,那丫鬟痛得啊哟一声,抛着媚眼问道:“老爷想着啥好事了,那么来劲。”
“老爷我想着把你纳为小妾了,小心肝天天把老爷伺候得更舒坦。”
那丫鬟贴到他身上发嗲,“那老爷倒是快些,现在这么陪着老爷,三娘每日看奴婢不顺眼,奴婢心里一怕,自然要差了……”
黄功成哈哈一笑,正要把这丫鬟就地正法,外面的仆人喊道:“老爷,三爷来了。”
三爷就是那个黄英常,也是闹事的主力,黄功成一把推开丫鬟,那丫鬟一下摔在地上,啊哟的叫唤起来。
“滚滚滚,老爷我有事,出去。”黄功成不耐烦的把丫鬟骂了出去,然后整理了一番仪容,刚刚弄好,黄英常就一头撞进来。
黄功成迎上去拱手道:“三弟……”
“大哥,出事了,那个白二被人杀了。”
黄功成愣了一下,半响后才露出笑容道:“白二被人杀了,杀得好啊,我正嫌他烦。”
黄英常打量黄功成两眼,“大哥,不会是你派人去杀吧。”
黄功成连忙否认道:“我岂会干这等事,不过是嫌他时常来烦扰,有感而发。他如何死的?”
黄英常疑虑的看他两眼,见他不像说谎,这才满脸焦急道:“前几日死在文登县治一处茶楼,而且我就在场。”他压低声音,“死得可怪,那日我答应见他,给他点银子,免得他再四处找咱们麻烦,到茶楼坐下咱们三人喝茶,茶楼中有客人打架,我也过去看,回头过来就看他趴在桌上,脖子,脖子被人给扭断了,背心还有一个刀口,闹事之中无声无息就给人杀了。”
黄功成惊讶的张张口,“会不会是文登营那些人干的?”
“我也觉着是文登营干的,可别人不如此看,前日就到处传言说是咱们买凶杀人,他家里闹翻了天,结果前晚有人在他们家后面墙上写了些血字,告诫他们不要再来烦扰,你看看,谁都知道他最近老找咱们,而且那日正好是我见他,结果人人都说是咱们干的……你知道白家在县里也是大族,总有给他出头的,听说已经有一户远亲答应给他家出银子,已经请好了一个讼棍告我,现在闹得满县皆知,知县大人假也不休了,叫仵作连夜验尸,打算明日升堂,传我去堂上问话。”
黄功成觉得脖子有点凉凉的,他倒不是为黄英常担心,而是担心文登营还有其他报复,转眼看到黄英常满脸焦急,忙劝道:“三弟,你也不需担忧,他们亦只是怀疑罢了,还能定你罪不成,他们请了讼棍,咱们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