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苦笑出声,张勋顿时与阎象面面相窥起来。
这一刻,这二人的神情尽皆是痛苦的,显然他们到此刻也知道了曹信的利害所在,或者说从很早就知道了,只是这一刻才承认而已。
“这淮南信真是打得好算盘,他这么做,明明就是让我枭首献城……”
此时当即听到张勋的这句话,一旁的阎象同时大骇起来,“大将军……敌军可从未曾说要大将军你的头颅啊……”
“有区别么?呵呵呵。真的有区别么?”再次惨笑一声,此刻张勋的笑容变得越发坦然了。
“这……”
“我上次大败之际若是投降,或许那淮南信兴许会放我一马,但如今……我誓死反扑,与其死战……林若,你以为,淮南信会放过我?”
“大将军……”突然跪倒在地上,阎象此刻泪流满面,“大将军……我军还有兵力,不如与敌军再最后一战!!我等……”
“林若!!你糊涂啊——!!”
张勋猛地从座位上暴起,但脸上的不是愤怒而是凄厉的惨容,“那淮南信此刻之所以不攻城!就是为了让我军将士少做无谓之举!我军尚有兵力不假,但已然无法扭转乾坤,难道……难道还要让这些血气男儿白白送死不成!?”
阎象同时哭道:“那如何?难道将军如今才要去投降?”
“哈哈哈哈……受尽凌辱也罢,死无葬身之地也罢,又……有何选择……”
张勋此刻说到这里,忽而迈着艰难的步伐走出了大帐外,却是如今的天色已经越发的黑暗……
望着月光,“陛下……昏君!!!啊——————!!!”
内城外,忽而一股震天怒吼在此刻传了过来。
透过常德门内,依稀还能看到一众小黄门的身影,但这些人无疑都背着一个个小包裹,似乎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