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曹信就是在九月出兵,当黄巾已经强大到五万时,甚至还向曹操保证十日内破得汝南,而表面来看这无疑是荒诞的,但曹信确实做到了。
而这也是最让众人好奇的一个点。
略微沉默了片刻,曹信在此刻所有人的关注之中,当即一笑,便是看着主位上的曹操,缓缓地说道:“主公有所不知,黄巾贼,输……就输在兵多上……”
正厅显然浮现出了一丝哗然。
“哦?此话何意?”显然对于曹信的话很是感兴趣,曹操当即双目一亮,追问道。
轻笑着,曹信此刻在曹德等人的注视下,面容一怔,旋即开始正色道:“末将之所以六月不出兵,是因当时黄巾贼将、刘辟、何曼、龚都之辈乃初到汝南,虽未站稳脚跟,但其八千人众尽皆乃黄巾十年转战之精锐……”抿了一口酒,曹信接着笑道:
“当时我若攻之,不禁令黄巾贼临阵大敌,而齐心而攻我,甚至不会顾及任何危险,大不了击退我,虽得罪了主公你,也但可离开汝南,黄巾贼……黄巾贼……从不固守一城之得失,大多似流寇而战……”
“而此时刘辟这些黄巾占领汝南,一者可依地而战,古人言狡兔尚有三窟,这便是黄巾贼十年来依靠之战法,末将若早早攻之,汝南八千黄巾必群起而合力,要想一举剿除并非易事,二则,黄巾贼若真被我所灭,区区八千众行动迅速,亦不会被我等全歼,只会败退,然者我军一旦松懈,黄巾必定去而复返,久而久之,即便是占据了汝南,必定久久不得安宁,忙于剿贼而不得治理……”
“那……为何又到九月份方才讨伐?”曹操不禁赞叹的问道。
点了点头,曹信道:“九月攻之,虽拖延了三月,但此时刘辟等辈已经松懈良久,况且刘辟、何曼等人本就互相猜忌,外合里不合,我若六月攻伐,这几人到会齐心坚比顽石,但我若拖延三月出兵,三月见我不攻,这几人必定原形毕露,互相攻伐,就算从新摒弃前嫌,然其心早已不和!这便是敌军未战之第一败,人和。”
“好!”一声赞叹,曹操不无好奇的看着前者,继续问道:“那安民……你又……为何在五万时方才说时机稳固?难道这五万人还不足八千?”
“哈哈哈哈哈……”一声大笑,此刻顿时从曹信的口中发出,见后者如此询问,曹信当即也是看到众人不解的神情来,当下大声笑道:“主公,黄巾贼!贼也,贼越多民怨越大,五万人短短三月不到便聚集汝南一地,便足见汝南无甚所惧啊,呵呵……”
“曹信将军的意思,可是说粮草、器械、之故?”此时望着曹信,对面列席中的荀彧,当即捋了捋胡须,笑道。
点了点头,曹信看到对方的样子,方才双目一亮,“文若军师所言极是,但此仅为一……”
“哦?何为一?又何为二?”
眼中闪过一丝自信来,曹信当即看着众人,不紧不慢地说道:“一者,正如文若军师所言……的确是这粮草、器械之由,黄巾贼仅仅初到汝南,便不自量力,大举强制募兵,然刘辟等未曾考虑粮饷,原本八千人的粮草,竟要片刻间养活五万人,还有器械,黄巾贼无马匹来源无朝廷共存之武器,大多都是抢来劫来,八千黄巾本来就毫无盈余兵刃,便是聚众五万,其他士卒如何作战?自当是无兵无刃,无甲胄防身、既无训练又徒增粮草辎重负担,岂不是敌军之盲从扩军,以利我军之天时否?”
“再者这五万黄巾管制……”显然越说越是铿锵有力,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曹信一一井然有序的解释过来,“五万黄巾,如何治理?刘辟、何曼等辈黄巾旧将本就不多,又互相猜忌,粮草徒增负担,便强抢粮草,民怨积深,便是作战,原本那八千黄巾精锐本是比肩官军之骁勇之士,然一旦盲从增兵则不仅影响了行军步伐,直至阵型大乱,毫无管制可言,五万人?反倒累了八千精锐成了一群虾蟹之师。这便是地利。原可这八千精锐可按地势而战,狡兔三窟于我军周旋,可一旦这军制混乱,黄巾贼便失去了汝南的地利之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