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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莫德尔在b集团军司令部见到克鲁格元帅的时候,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眼前的这个人是克鲁格吗?是原来的那位在东线作战中以顽强而著称的克鲁格元帅吗?莫德尔觉得他似乎已经被盟军的攻势压倒了。
“这就是现在您要面临的局面了。整个的集团军都要落入包围了。元首刚刚又给我发来了指令,还是老一套的‘一步也不许后退’,不过我建议您,元帅阁下,你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反正交接当中总会有些事情被遗漏的——继续撤退吧。在安排撤退这件事情上,德国没有谁比您更出色了。尽可能多的撤出一些小伙子来。b集团军现在就只能指望你了。请特别注意敌人的空中力量,另外,不要轻易被来自柏林的命令动摇。我能给你的建议就只有这么多了。至于如何能够击败对手获得胜利,莫德尔,我做不到这一点,而且我希望,你也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克鲁格元帅就用这样的一段充满了悲观的语调的话完成了对b集团军指挥权的移交。然后他举起自己的元帅节杖向莫德尔元帅致意,接着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到底是怎样的打击,让这位‘聪明的汉斯’完全垮了!”看着克鲁格的背影,莫德尔不由得产生出了这样的感慨。
不过莫德尔可没有时间太过感慨,因为他的集团军现在的局面可真是太不容乐观了:集团军事实上已经陷入包围了,只不过还有一条不到十公里宽的小缺口。如果美国人和英国人愿意付出更大的牺牲,他们很快就能堵住这些缺口。无论如何,整个集团军都不可能完整的从这个包围圈里面撤出来了。能撤出多少来,更多的,要看的是敌军的反应,因为自己手上几乎什么牌都没有了。
莫德尔坐在办公桌前,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克鲁格元帅留给他的那些记录。这些记录让莫德尔渐渐看清了一个他以前从没有遇到过的可怕的对手。
这个对手能够在整个战役区域的任何一点动用数以千计的重型轰炸机进行火力准备,他们的空中力量可以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在整个战役区域攻击任何节点。在西线,没有真正的后方,所有的后方都暴露在敌人的打击之下,任何的机动,都会受到空中力量的攻击。所以所有的战役行动的效率都会急剧下降,而损耗却会急剧上升。而对方的地面部队,也拥有让人羡慕的机动能力。他们在地面上移动的速度要比自己手里的部队高得多。莫德尔知道,他最为擅长的防守反击要想成功,很大程度上就靠能抓住时间差,打出一致命的一击。但是在面对一个机动能力超强的对手的时候,要抓住这样的时间差可不容易。因为对手的反应太快,这个感觉就像是踢足球打防反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对手的四个后卫个个跑百米不到11秒一样。更要命的是,这支球队里还有一个完全无法阻挡的伟大的进攻型球员,弄得其他球员只需要搞好防守就够了,根本不需要冒险压上。这完全就无机可乘呀!
“对了,不需要冒险!”莫德尔元帅觉得自己一下子好像摸到了什么。“昨天夜间到今天中午的大雾让整个的盟军都停了下来。如果当时他们不停会怎么样?他们的军队会和我们的军队一起陷入了混乱。但是我们的军队在此前那次该死的进攻里,已经损失掉了最有力的作战力量了。混战的结果必然是他们蒙受一点损失,而我们全部完蛋。要是换了俄国佬,他们一定愿意这样干。但是山姆和约翰似乎都不愿意。他们不但希望获胜,甚至还希望零封对手,他们更喜欢3:0而不是6:2。这里面似乎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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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晚上有一趟军列到柏林,你准备乘坐这辆车回柏林吗?”在小轿车里,副官问克鲁格说。
“不了,我不回去了。回去干什么?去接受叛国罪的审判吗?我可不想那么早回去。不过我有一封信,你可以给希特勒带过去。”克鲁格元帅疲惫地靠在后座上回答说。
这封信已经写好了,就放在克鲁格的上衣口袋里面,和那封信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一些叫做氰化物的小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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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穴指挥部,一个侍从官将一封信件交给了希特勒。
“元首,这是克鲁格元帅留下的给您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