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没有说话,他只是继续拉起飞机。完成了一个筋斗,然后再次沿着街道俯冲了过去。

“就算没有弹药了,冲过去总能吓他们一跳,迫使他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亚瑟这样想着。

“轰炸机!是b-25轰炸机!”后座机枪手又激动地狂呼了起来。亚瑟也顾不得继续吓唬“敌人”了,他拉起飞机,转过头来,看到一大群,整整24架b-25轰炸机,正排着密集的队形,向这边飞来。

轰炸机群临近后分成了两组,一组开始在小镇外执行起了战术遮断任务,靠着挂得满满的炸弹和机头上6挺-2机枪,他们一下子把敌人给压住了,在它们的压力下,敌军再想要进入小镇就相当的困难了。

另一组b-25则在地面的指挥下,在极低的高度上对小镇中的“敌军”狂轰滥炸。而小镇里的伞兵们也趁机发起了反攻……

第一百八十章 通信

最后到达的这24架b-25轰炸机压断了骆驼的背。在它们的压力下,“敌军”的攻势完全崩溃了。伞兵们发起反击,迅速的收复了阵地。在这次进攻中损失惨重的敌军再也难以发起类似的攻势了。学员们顺利的完成了他们的毕业考。

这批学员的毕业,也标志着“逆十字”的改组已经基本完成了。最多再过一两个月,罗恩就该离开“逆十字”了。不过越是这个时候,反而越是繁忙。对这一段培训过程的总结和反思是极为重要的,它将有助于今后工作的开展。所以,在这一批学员们离开后,“逆十字”并没有立刻迎来第二批学员,而是用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来作总结。

在这一段时间里,罗恩陆陆续续的收到了娜佳写来的一些信件。在这些信件里,娜佳用她那不太纯熟的英文向罗恩描述着自己在洛杉矶的所见所闻:

“我们到洛杉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整座城市灯火通明,充满了美妙的和平的气息。是的,美妙的和平的气息。亲爱的,你在俄罗斯呆过一段时间,你知道,在现在的俄罗斯,城市在夜间是沉睡在黑暗里的。一切的电力都要向那些对战争有着直接帮助的部门倾斜,停电对于居民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了。即使有电,为了避免暴露目标,家家户户的窗户上一年四季都拉上了本来在冬天才用的厚厚的棉窗帘。

亲爱的,你知道吗?很多次,我们在完成一场夜场的演出,等观众们散尽之后,我们也一起离开剧场,步行回我们的宿舍去。那时的街道就是那样黑沉沉的,你几乎看不到一丝的光亮。只有街道拐角那里,住着一位老奶奶,嗯,她瘦瘦小小的,长得就像童话里的巫婆。不过她可是个好心人,她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从她的门前经过,于是她会把窗帘拉开一点,给我们漏些光亮出来。战争是这样的漫长,亲爱的,我甚至都快忘了以前和平时候城市的样子了,直到来到美国,才又一次记起了它。这让我的心里充满了对俄罗斯的思念……”

而在另一封信上,娜佳这样写着:

“今天芭蕾舞团离开洛杉矶回国了,只有我和安娜留了下来。我们去机场给他们送行,看着飞机起飞,我忍不住就流下了眼泪。回来的路上,我觉得孤单极了,汽车从繁华的街道上驶过,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但我却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抛在一片无人的荒原上一样。安娜大概也有这样的感触,所以她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胳膊。……罗恩,我很孤独,我在想,我真的适合像这样一个人留在美国吗?”

……

“今天是舞团离开后,我第一次在没有乌兰诺娃老师的情况下和其他美国同行合练。我们排练的是《胡桃夹子》的第二幕第二场,就是克拉拉和王子在糖果王国里的那一段。下个星期六的晚上,我们就要演出这个片段了。老实说,《胡桃夹子》是我演得最好的剧目了,这不是我自夸,乌兰诺娃老师也是这么说的,如果不是留在了美国,我们剧团下一次排演它的时候,老师就打算推荐我来演克拉拉了。但今天我的表现却很不好,没有老师在我的身边,我觉得完全找不到以前的那种感觉,节奏什么的全都乱套了。

不过,美国这边的那位团长——人家都叫他老波普,倒是很宽容,他安慰我说,这是很正常的,因为现在我和与我配合的演员,乐队互相之间都不熟悉。出现这种情况是可以理解的,甚至是必然会出现的。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问题都不会是什么问题的。但我还是很担心,你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我们俄国人和美国人在对艺术的理解上是有很多的不同,更因为我的心一直平静不下来,我一直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把全部的注意力……我真是羡慕安娜,同事们离开的那天,她把整张脸都哭花了,可是没两天,不,是第二天一起床,她就好像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最近,她每天早上都会收到一束鲜花,这更是让她得意得把什么烦恼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