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多同行都在战斗中和零战遭遇过。零战的确是一种很不错的飞机,速度快,尤其是加速很快,爬升更是好得可怕,盘旋性能也非常出色。无论在水平面还是垂直面上,都对我们的40占有优势,我想海军的情况也许和我遇到的类似。我第一次遇到零战的时候几乎被打傻了。我还记得我跟在一架零战后面,那架零战开始爬升,然后我也跟着爬升,随着爬升,我的速度越来越低,距离失速越来越近。这时候那架零战突然一个后空翻,就占据了我的后半球,然后暴风雨般的子弹都不断的打在我的飞机上。”罗恩望了望四周,看到很多人都在默默点头,看来这种情况很多人都遇到过。

“第一战,我就被击伤了,一颗子弹击中了我。我在空中昏迷了一会儿,清醒过来的时候飞机正在一边向着左边滚转一边向着海面疯狂的俯冲,我用尽了力气才把飞机拉平,不过万幸的是没有敌机追在我后面。后来我在医院里呆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几乎天天做噩梦。一闭上眼就看到一架零战一下子翻到了我的六点钟方向。”罗恩自嘲的笑了笑,继续往下说。

“在医院里我也在想,我是怎么逃生出来的。为什么在我失去知觉的那段时间里,日本人没有击落我,还被我摆脱了?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我是怎样摆脱零战的。”

“快说说看!”一个飞行员插嘴说。

“我想,我昏迷的时候手向前向左压住了操作杆,于是飞机就做了一个向下方的向左的桶滚。也许正是这个动作救了我的命。此后我就一直在琢磨零战。我从不相信,我想诸位也会有和我一样的想法。”罗恩抬头看了看大家,“我不相信日本的航空技术能全面领先于我们。因此,零战的优势必定是靠偏执换来的!”

大家都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约翰·撒奇海军少校首先开了口:“你的意思是零战是一种靠牺牲某些性能来使得另外一些性能得到强化的不均衡的飞机?”

“是的,长官。我就是这样想的。我想,零战的机头直径并不大,应该不会拥有马力很强劲的发动机,但是他却拥有很出色的爬升和加速。这或许是因为它的重量非常轻。这个猜测同样也就解释了零战为什么能拥有如此出色的盘旋性能,也解释了为什么零战能飞那么远。我不知道日本人是如何让零战变得这样轻,但我想一架这样轻的飞机是不可能不在其他方面做出牺牲的。于是我有了一些猜想。”

“继续说,罗恩!快说呀!”

“我父亲是一位飞机工程师,所以我对飞机的设计也有一定了解。我想,一架飞机如果特别轻,那么它也许会遇到这样一些麻烦。首先,它的机体结构的强度恐怕很有限,因此,它的俯冲极速一定不高,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我俯冲的时候,零战没能咬住我。而且它在克服螺旋桨扭矩的时候一定会很吃力。也就是说它向与螺旋桨扭力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向左的滚转会很迟钝,而且速度越高越是如此。而我在昏迷的时候正在向左滚转。这样在我开始滚转的时候,他没能马上咬住我,等到他完成向左的滚转,并进入俯冲之后,我的俯冲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他,让他无法继续追击我——我就是这样捡了条命回来的。”

说到这里,罗恩呵呵的笑了起来。“不得不说,我的运气很好。”

“罗恩,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上帝的私生子了,暂时昏迷时的无意识动作居然蒙对了。”约翰·撒奇海军少校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隔着桌子伸出手去拍罗恩的肩膀,“凯恩斯上次也有过这样一个类似的摆脱。可他却没总结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从飞机上下来后,他的脸和女人的一样白……”看得出,了解了可以靠什么摆脱零战让他很高兴,以致都忘了要在陆军面前注意海军的颜面了。

“长官,你不能这样污蔑我!”人群中有人抗议。

“得了吧!你当时的样子,我们都看到了。”有人接着起哄。

“好了,不要闹了,让罗恩继续说!”彼得森海军少校开口了,于是大家又安静下来了。

“如果被咬住了,高度不够又没有足够的空间向做滚转加俯冲,也可以利用零战滚转方面的问题,用桶滚来作防御。当然,时机很重要,做晚了,炮弹就打在身上了,做早了,人家直接爬上上去,看你在那里自己浪费能量。而且零战太轻,这意味着同样的气流对它的干扰更大。实在没有办法,高速掠海逃跑也是个选择。接近海面的气流多变,这会让零战抖动得厉害,干扰它的射击。加上它的机枪威力很小,机炮射速不高而且弹道弯曲得和小便一样(四周哄笑)。这样我们逃跑的机会就大了。”

“不过战争不是靠逃跑能打赢的。下面我就说说我对怎样打零战的一些想法,在原来的部队里,我已经这样试验过了,效果很不错。我想零战这样轻,它的防护一定也会有问题。甚至,也许连自闭油箱都没有。只是以前我们没机会向它射击罢了,因为我们没办法绕到它的六点。它太灵活了,这灵活就是它的防护。”

“就是就是,就算知道它没装甲,打不中还不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