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问道:“这就排除了遂平公主教唆杀人的可能,再说我真不认为黄大人等人会去教唆公主。”
玄月皱眉道:“下午我们在南宫时,遂平公主亲口承认人是她杀的,这就说明一定有隐情……东家,要不要审讯公主?”
张问忙道:“不要逼她。”
玄月默然。张问又道:“审出原因也于事无补,公主不愿意说就罢了。”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叹了一声,走到东墙边上,取下横放在案上的长剑,“喀”地一声拔出一截,看着锋利的剑锋,头也不回地说道:“玄月,你说说当皇帝有什么好处?”
“这个……属下倒是没想过。”玄月很认真地想起来,她其实很喜欢和张问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不相干的事。张问总是说一些奇怪的事,他大概也只有和玄月说这些。玄月也乐得和自己喜欢的男人说废话,比起一个人寂寞地呆着,两个人说着话时间会好过得多。
玄月煞有其事地说道:“大概是可以为所欲为,还有尊严。”
张问笑道:“为所欲为倒是不见得,你的后半句有些道理。”
段八十 小炉
“老爷回京都这么些天了,连家都不回一趟。”余琴心叹了一口气,看着对面的吴氏说道。
她穿着一件洁白的毛皮大衣,脚上蹬着鹿皮靴,衬托着脸上白里透红的紧致肌肤更加可人,尖尖的下巴、流转的杏眼,十分贵气。余琴心的模样儿看起来就像某个郡主一般。
她们正围在一个小泥炉旁边,红通通的火焰让人产生暖和的感觉。亭子里一共三个女人,余琴心和吴氏,还有一个丫鬟。
亭子外面就是“借景湖”,水面灰蒙蒙的,湖边上大部分树木都落叶凋零了,初冬的园林也是萧瑟一片,只有像松树那些常青植物还留着绿色,但是在这样的阴天,仅存的绿色也呈暗绿,没有什么生气。
相比余琴心的贵气打扮,吴氏倒是朴素得多,她今年已是三十出头的人了,不过自打进张家的门十几年来没吃过什么苦,更没有风吹日晒,保养得不错,看起来仍然像个年轻少妇一般。
吴氏捧着一杯热茶喝了一口,接着余琴心的话道:“老爷身负朝廷重任,自然要以天下事为重。”
余琴心似笑非笑地瞄了一眼吴氏的豪华胸部,“吴姐,你这样穿衣裳真是糟蹋了这么好的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