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问疼得汗水大滴大滴从头上冒出来,最让他沮丧的是那女人跑出去了,他感觉情况十分不妙。
因为疼痛和刚才使出了太多力气,张问全身几乎没有了力气,但是他到这个时候依然很镇定,很快想到这所宅子不是在村子里,短时间之内不可能招来太多人。
从刚才那女子的头式判断,张问认为那女人已经嫁人,是个少妇,那么她的丈夫或者其他家人可能在家附近。当她的丈夫发现自己家里有个陌生男人,自己的娘子从家里惊慌跑出来呼救,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张问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碗柜前面,找到了一把菜刀,然后向门口奔去。打火石和刀具,张问已经得手,缺少棉布问题不大,他现在决定离开这个地方,有人要对自己不利,就奋力拼杀。
就在这时,那女子突然退了回来,“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了。这个情况让张问摸不着头脑、不知所以,难道她想把老子关在家里关门打狗?张问握紧了刀柄,但是他很快觉得不可能……她自己进来干什么?
那女子哭丧着脸看着张问,伸出一个指头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张问怔怔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不过他当然不会出声。
“砰砰……”房门响起几声敲门声,一个男人的声音道:“绣姑,开开门。”
张问迅速靠上去,站在门后,手里提着一把菜刀。如果迫不得已,张问会杀掉这里的全部人,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听门外那男人说的话,这个女子的名字应该叫绣姑,只见她的脸蛋长得十分水灵,小鼻子小嘴,大眼睛长睫毛,鹅蛋脸形,饱满的额头上被汗水沾着几缕弄乱的青丝,身上虽然穿着宽大灰白的粗布衣服,但是依然掩盖不了她玲珑的身材。这种乡下小地方,竟然藏着这般姿色,倒让张问有些惊叹,不过纯粹是觉得她相貌出众,张问并没有起淫心,他在这种时候压根就没那心思。
绣姑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一个寡妇不方便,要是被人看见了又得流言蜚语,人言可畏,你快离开!”
张问听罢,顿时明白了这女人为什么要回来。名声,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东西,她宁愿冒着极大的危险、甚至可能被“乞丐”凌辱的风险,也不愿意被人抓着话头。
实际上名声和流言完全可以杀死一个女人,张问任上虞知县那年,上报的几宗命案,都是女人因为坏了清白和名声、或悬梁自尽或投井自杀。
这时门外的男人说道:“没有人看见我(‘哇’音)过来,快开门,再不开门,我站在门口迟早被人看到!”
绣姑一脸苦楚,冷冷道:“人正不怕影子歪,反正今天我没有给你开门,你要站在我家门口,我能把你怎么样?”
门外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又说道:“绣姑,你开门让我进来,我有事要和你(‘米’音)说。大家乡里乡亲的,你何必这样呢?”
“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我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