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仁直不紧不慢地说道:“这种情况一般是知县和主簿平分,不过这会儿张大人和管主簿说不到一块,这最后谁做刑房书吏,拍板的是大人,大人可以一个人拿了。”
书吏意识到罢了自己的职,知县获利很大,急忙讨饶,说道:“堂尊,您要真这么杀鸡取卵,大伙儿可都不服,堂尊……”
张问笑了笑,说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书吏忐忑不安地跪拜告辞后,张问又问黄仁直:“黄先生觉得这招管用么?”
黄仁直淡然道:“大人怎么当官,老夫不便干涉,大人只管把银子还清就行了。”
张问品味着黄仁直这句话,自然深悟玄机。书吏不会束手就范,正如自己故意跳进两难境地,为了表演得真切没有束手就范一样,还和这些跳梁小丑斗得正欢。
这会儿钟声响起来,黄仁直拱手道:“钟响划酉,老夫告辞。”
不一会,各官员和各房书吏到签押房交待文书工作,张问便说散堂。
张问坐了一会,便叫人唤来来福。来福屁颠屁颠跑了过来,说道:“东家、东家,有什么事吩咐小的?”
张问从案上拿了一张白纸,放进一个信封,封好,说道:“刑房书吏住哪里,你找认识的人问明白,把这封信送过去。”
来福接过信,说道:“小的这就去办。”
“事办砸了,今天大堂上打板子你也看见了吧?”
来福急忙将信封放进衣服里边,说道:“小的明白。”
张问心道:一会管主簿去问书吏,知县的人送什么来了,书吏拿张白纸出来,他管主簿能信?他们又会玩什么板眼出来,张问倒是有些好奇。
张问走出签押房,高升等几个跟班就跟了上来敲榜打点。一行人走到内宅门口,张问回头道:“你们几个去换身便装,弄顶平常轿子到门口等我,本官要微服私访,看看百姓民生。”
“是,堂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