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抚掌大赞,随后告别周勃,率三千亲卫骑向西赶赴宛城。
石青对桓温的声明闻名已久,兼之没有和荆州军交过手,此次免不了心中揣揣,行事也就小心了许多。宛城距离汝南约莫四百里左右。一日夜间三千骑赶出三百来里,抵达宛城八十里外的赊店时,石青命令队伍停下来休整,先行派出数十侦骑前去打探军情,准备谋定而后动。
这时小耗子进言道:“大将军,听说胡人新迁豫州不久,且对强迁一事颇有怨言。若不及早应对,桓冲的那支偏师很可能会祸乱整个豫州。小耗子请命,领一千骑巡弋许昌、叶县一带,寻机击败桓冲部,断不容其深入豫州坏事。”
石青沉吟半晌,摇摇头道:“关中胡人部落被分拆后,散居各地,就算有人响应桓冲,也难一呼百应,此乃癣疥之患,不影响根本。当前紧要之务是想法打击荆州军,振作宛城守军士气。只要援军到来前荆州军主力不能有所作为,其他方面坏不到哪里去。”
弓蚝插进来问道:“大将军,如何打击荆州军?是否需要弓蚝单人独骑冲他一阵?”
石青目光闪烁了一阵,点头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待石某想想。”
当天夜里,斥候传回探报:“宛城战况激烈,民军王朗部和荆州军一在城内一在城外,已交锋三天。荆州军攻城手段众多,云梯、冲车、箭楼、掘城无所不用,甚至还有石炮助攻,而且战法灵活,虚实相间,攻击非常凌厉。宛城城池残破,未能得到及时修缮,而且守军人数较少,面对敌军的猛攻,只能勉强招架,没有还手之力。”
“果然如此。南方人不善骑乘,水战、步战却是其长;荆州军作为南方诸军之翘楚,绝不是轻易能够应付的。也许,这将是一场持久战……”
石青心有戚戚地叹了一阵,然后唤来何三娃,低声叮嘱道:“派人秘密去一趟关中,密令韩彭遣一支奇兵东出武关,见机行事;若见荆州军依然在与我军纠缠,便突袭新野、邓州,断去荆州军退路。若是荆州军已然退兵,便且罢了。”
长安与南阳相距千里,韩彭出兵至少要到一个月之后。一个月后桓温还不退兵,那说明扬州之战的目的没有达到。石青行此计可谓是未雨绸缪,在做最坏的打算了。
四月二十六,亲卫骑四更造饭,五更出发,疾速赶赴宛城。辰末时分,来到宛城西四十里外,斥候探报,荆州军正在整军出营,看样子准备继续攻打宛城。
“传令全军就地休息半个时辰,午时正赶到宛城,趁敌军疲惫之时冲杀一阵。”
石青传下军令,随后叫来小耗子和弓蚝吩咐道:“汝二人皆有猛将之姿,用作护卫实在太过浪费。今日石某给汝等每人一千骑兵,汝等好生熟悉军中人事建制,军律军令,攻守之道;日后替石某各自带出一个整编骑兵营出来。”
小耗子、弓蚝俱是一喜,振声答道:“大将军放心,小耗子(弓蚝)不敢怠慢。”
石青满意地点点头。“好!汝等去找何三娃要人,尽快熟悉手下兄弟部众,待会带领兄弟们和石某冲锋陷阵去。”
小耗子、弓蚝兴冲冲地找何三娃要兵去了,石青一边牵着黑雪去池塘饮水,一边挂念着北方的战事:三十万燕军有备而来,一出手就占了先机,王景略应付得过来?如果最后终于不能,又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