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露出了笑容,石青却是面色一正,蝎尾枪向后一摆,遥指敌军精骑,大声道:“陷阵营从来不用防守!诸位是英雄还是狗熊,一试便知。现在,我命令你们,冲上去,把敌人给我冲垮!”
“冲啊!”
万牛子、常苦儿率先冲出。五百陷阵营士卒迎着一千五百精骑冲过去。
陷阵营不需要防守,不需要阵型,只需要勇气,只需要力量,即使面对千军万马,也不能退缩,只能埋头冲上去,用钢铁碾碎一切。
“把旗子给我立在这。退过旗子者,杀无赦!”石青凶狠地扫了一眼世家子弟。
陷阵营冲出去了,他身边除了二十名传令、护旗的职司亲卫,就是近二十畏畏缩缩的世家子弟。世家子弟知道新义军军令无情,一听帅令,脸色煞白,哆嗦着蹭前几步,远离帅旗;只怕无意间退到大旗之后。
石青没有多余的精力顾及他们,下令之后,立即凝目战场……
敌骑如一道波浪,呼啸着卷过来。陷阵营加快脚步,如劈波斩浪的大锥毫不示弱地迎上去。战马腾跃,长枪散发着寒芒,划破了虚空;金瓜锤扬起,陷阵营士卒身子前倾,连人带锤飞掷出去,誓要粉碎一起。
激烈的碰撞不可避免,眨眼间,陷阵营前端与敌骑锋头搅到一处。人与马、甲与枪、锤与骑士……
呼啸的波浪停滞冲击,钢铁轱辘停止滚动。五百陷阵营和一千五精骑如同彼此无法融合的液体,一旦相遇,便发生剧烈的反应,反应的结果就是喷溅——人在空中飞舞,战马在空中飞舞,枪、锤在空中飞舞,断肢血雨在空中飞舞……
石青的眼睛霍地直了。
一次相撞,近百陷阵营士卒飞了起来。浑身铁甲的他们,也许不惧刀枪,却抵守不住战马的冲撞。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换来的是,敌军铁骑的停滞,缺少了冲击力,敌军手中的长枪对陷阵营的威胁大大降低。
“杀!”
一声雷鸣般的吼声响起,在陷阵营最前沿,在敌骑之中,一个黑塔身影站起来,抡起金瓜锤横扫。
“牛子哥哥!”石青惊喜地叫出声。他见到万牛子冲在最前,以为他不能幸免;谁知他竟躲过一劫。
“杀!”余下的四百来陷阵营士卒狂声怒吼,卷进了敌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