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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又印证了这个真理啊,最伤人的话出自自己最得意的门生,这时候谁倒戈一击,谁落井下石于仲文都是不在乎的,局势是这样,大家为了活命,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这件事情由自己最中意的门生说出来,这就真的是伤到于仲文这六十八岁高龄的老人家了,气到快晕倒了。

晃了两晃之后于仲文还是稳住了,没有直接晕过去,而是转过身来,双眼深深盯着刚才那个发言的官儿,注视良久之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谁所叹,为他?抑或是为自己?

“老了,不中用了,眼睛越来越不行了,唉!”于仲文回过头去,面向杨广,叹了口气然后苦笑着说道。

于仲文的这番话给了那些老臣子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一股莫名的凄凉在新强间蔓延开来,钻心入肺,呼吸血液无处不在。

“于大人,你是怎么想的呢?”杨广脸色变的有些缓和了,口气也松了一些问道。

杨广的话把下面跪着的那些臣子可吓坏了,很明显,于仲文最后那句老了不中用了,眼睛越来越不行了,这温情牌打的把杨广都有些感动了。

老了,这是指出自己为了大隋江山曾经立下过万千功劳,不中用了是指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如果真的把于仲文砍了,估计会寒了许多老臣子的心,最后那句眼睛越来越不行了是指自己没有识人之明,错把白眼狼当忠犬了。

一句话前后衔接都是非常的连贯,放在平时的话就是一个老人家的感慨而已,但是现在从于仲文的最里面冒出来却是三层意思在里面,加上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一下子就把杨广也是打动了。

听见杨广的语气,以及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杨广把主动权主动交到了于仲文的手里,不对,应该是嘴里,只要于仲文这时候嘴里说出对那些跪着的大臣不利的话来,那么顷刻间就是十几个大好头颅落地。

于仲文的得意门生此刻心中羞愧加着急,刚才自己不应该那么早就出来说话的,自己这次就算是保住了性命估计也是会被人瞧不起了,要怪只能怪自己太紧张了,没沉住气,在那一刻只想把自己的老师挤下去,然后由自己出手把这同一条船上的人救下来,大家承了他的恩情,老船长既然已经是不在了,那么大家肯定是会选他当新船长的。

在诱惑面前,在权利诱惑面前,他没有沉住气,他冲动了,冲动是魔鬼啊,这魔鬼在此刻终于是在心间撕开了伪装的面具,美好的前景和向往都被撕了个粉碎,露出了那狰狞的面孔来。

“恩师,恩师,弟子知错了,弟子知错了,望恩师看在往昔的情面上放过弟子一马,恩师您可以看在和刘大人同朝为官的份上替他求情,难道就忍心看着同你十几年吃住同檐的弟子以及十几年来一直爱戴您的部下今日身亡吗?”

于仲文那中意弟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悲泣啊。

于仲文闭上了眼睛,自己的心再一次被伤透了,就像是把心掏出来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最后还被人来人往的人群践踏成碎肉,哀莫大于心死,自己真的是死心了。

弟子的话自己何尝没有听明白呢,他这看似求情,其实是一软硬兼施的法子,话语里面提到了刘士龙。

自己刚才为了回答杨广的问话所以急忙之中说自己是念在了和刘士龙同朝为官几十年的份上,所以开口求情,这本就是假的,大家都知道是假的,但是大家都没有说穿而已,可是只要大家都没有在名面上说穿,那他就可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