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岳乐又冷静下来。他到螯拜屋里换了衣服,走出去对外面的卫兵说,“螯拜将军有要紧军务要处理,没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违令者斩。”
安排好这边,岳乐回自己房间提了一把腰刀,走到觉善面前。
觉善刚收拾好形装,正好离开青县,见岳乐神情古怪,问;“岳乐兄弟,你怎么还在这里,我……”话还没说完,岳乐一刀就砍下了他的脑袋。
岳乐看着觉善茫然的眼神,摇头叹息一声:“老朋友,我这也是为我后金大军能够顺利北归,不得已而为之。谁叫你不愿帮我,谁叫你不愿意的?”他大叫一声,“你改死,你的确该死。现在好了,你再也不会为你的头癣而烦恼道路。安息吧,我的老哥们!”
岳乐取了觉善的令箭,走到大堂,召集起觉善的部将,大喝一声:“接奉命大将军令,螯拜和觉善私通陈留贼子,已被我军法处置。现在,尔得听我将令,尽杀螯拜部,取军马自用,坚守青县,为我北归大军赢得时间。”
诸将面面相觑。
“怎么,想抗令不遵吗?”
一个部将疑惑地走上前,“岳乐将军,所他二人私通陈留军可有证据……啊!”
岳乐已经一刀斩了下去,他赤红着眼睛大吼:“违令者死!现在,所有人都披挂上马,随我捕杀螯拜余孽!”
“是!”众将这才轰然领命。
觉善军也不过四百满州八旗,余下六千多人大多是蒙古人和汉军。对他们来说,杀几个满人也没什么了不起,这可是岳乐的命令呀!岳乐什么人,奴尔哈赤的孙子,正宗的满州皇亲,不听他听谁的?
杀戮在城中蔓延,从下午六点开始,直至次日凌晨。一千多螯拜骑兵死在自己人手里。战马也全部落到岳乐手中。
而当天夜里,甘霖的彰德军正好路过这里。若他知道城里的情形,领军杀过去,事情只怕是另外一种模样。
站在城墙上,岳乐突然意气风发。看了看天上高照的艳阳,喃喃道:“上苍保佑让我在青县打败高原,取他狗头。不成功,便成仁。就让我为满州流尽最后一滴血吧!”
雨在昨天晚上停了,阴雨天气终于过,接下来就该是长长的阳春。
远处,传来悠长的号角,无数哨子吹响,一片耀眼的白光从南面传来。不多时,地平线上便出现了黑压压一片人影,人喊马嘶,旌旗猎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