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侍卫额头被人射中,米口袋一样地摔倒在觉善身边,黑血夹带着白色脑浆喷了出来,在地上射出一道血线。
觉善痛苦地摇着头,“真是没完没了呀!”
射光手铳的陈留军并不急于冲阵,呼啸一声再次飙远。
“他们就要这样没万没有了,你又能怎么样?”岳乐悄悄看了一眼圆阵中的汉人俘虏。那一万多面色惊恐的汉人蹲了一地,正在冷风中轻轻涌动。
“你的意思是俘虏们会暴动,不可能。”觉善肯定地说:“汉人都是没血性的,他们只是羊。只要抽出刀子晃一晃,我后金士兵一个人可以杀一百个。”他有想起在济南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家伙一个人就俘虏了一百个精壮汉人。这样的绵羊值得放在心上吗,不用担心的。
岳乐笑着指了指得意扬扬跑远的陈留骑兵,讥诮的问:“他们也是羊吗?”
“啊!”觉善冷汗淋漓。
“你今天的感叹实在是太多了。”岳乐站起身来,“给我一匹吗,我可不想陪你送死。”说句实在话,他现在非常地后悔。先前在马车上,他早就决定只要陈留军一攻来,立即抢一匹战马逃走。可事到临头却怎么也下不了那个心。若真那样,觉善被全歼还好说。若觉善这小子真地抵住陈留军的进攻,事后只怕自己会被他们挖苦到无地自容的地步。如果那样,这辈子他岳乐就不用抬头做人了。
可此刻的情形果如他想象一般,稚嫩的觉善根本就不是陈留人的对手,这么拖下去,觉善军的崩溃已经注定。
算了,还是逃吧。
“等等。”觉善心乱如麻,再一次抓住岳乐的手;“岳乐兄弟,全军上下只有你同高蛮子的人交过手,你若走了,我怎么办?”
岳乐冷笑,“我可是在人家手里吃了败仗的?”
觉善急道:“岳乐兄弟你说什么话,我以前也觉得输给陈留军没道理。可今天我一万多人马居然被人家两百骑兵给吃得死死的,打又打不到,逃也逃不脱。不要说是你我,就算螯拜在此,没有骑兵,也只有挨打不还手的份儿。你我都是一起长大的发小,这次无论如何要帮我。”
岳乐见觉善说得真诚,心中好受了许多,“其实,其实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跑,什么都不顾,一个字跑!”
“可敌人全是骑兵,尾随追杀,又能跑多远,岳乐大哥,你糊涂了吗?”觉善发急。
“糊涂?我岳乐自来就是个糊涂蛋。”岳乐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