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不不过一点小小的花絮,非战斗减员在任何战役中都存在,只是多和少的问题。
看到那个可怜的士兵,站在高原身后的陆鹤差点笑出声来。老实说,刚才这一阵猛烈的炮火还是让他非常震撼,刚开始,他还能分辨出不同口径火炮的声音。但只一个呼吸,那些炮声就连成一片,震得人心脏都要跳出口腔来,即便用天崩地裂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没想到高原用这样的方式揭开战斗的序幕,以他看来,既然是一次偷袭,就该偷偷地摸到敌人跟前,然后突然发动,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高原偏偏将声势搞得这么大,这么眩目。这么多炮同时轰鸣,打的可都是钱呀!
这个不懂兵法的败家子!
不知怎么的,陆鹤非常喜欢看炮兵发射时的情形。远处一商船上那门大炮,像一只下蛋的母鸡,正在朝着敌人肆意挥洒着它的乐趣。不片刻,炮管就开始发烫了。身穿短棉甲的炮兵热得浑身油汗,一张张脸都憋得通红。
看到他们热成那样,陆鹤又想笑。这些陈留兵总有一种让人奇怪的荣誉感,即便在热成这样,连领口也不肯松一下。就算是战死,只要还有一口气,他们大概也会略微整理一下自己的军容军貌吧?
在发射的同时,强烈的后坐力在河面上荡出一层又一层浪花。甲板上,所有的人都像喝醉酒一样脚步趔趄。
“该死的!这里果然不是人呆的地方。”使劲抓着船舷,陆鹤稳住身形,远远避开炮位的位置。他已经厌烦了在水面上的颠簸,嗓子里好象有东西堵在那里,想呕又呕不出来。
好不容易等到炮火准备完毕。敌人的大营已经完全笼罩在一片烟尘之中,再也看不清楚了。
刚才不过是一次普通的炮火准备,但陈留强大的战争势力已经陆鹤和让那些来自扬州的商人目瞪口呆了。
木筏上已经坐满了步兵,一声浑厚的号角,所有人都发出一声大喊,手中的长矛刺进水中,将木筏拼命朝岸上划去。
“好,我们也该上岸了。”高原看了看身边的陆鹤,“突然说,松年先生,你现在还是我的幕僚,是不是也该同我在一起?”
“我,我……”陆鹤吓得脖子一缩。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的,好好在这里呆着吧。”高原拍了拍他的肩膀,朝身边的卫兵招了招手:“来人,替我批甲。”
“将军不可。”卫兵一拱手,“你是主帅,主帅的应该坐镇中军指挥调度,荀先生叮嘱过不能让将军上前线。”
“这个荀宗文还真是多事,管到我头上来了。”高原有些恼怒,“我是主帅,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