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白帽子内卫出现了,上来抬手就给了林小满一记耳光。并从怀里掏出本子,摘下插在帽子上的鹅毛笔就开始记录这几人的名字和所属部队番号。
被打了一记耳光不说,小队也被记过一次。
军中的人大多朴实,对荣誉看得极重,处分一下来,众人都是愤恨难平。林小满心中内疚,有些抬不起头来。
“前天我也是运气好,上夜校的时候居然是荀先生讲课。你也知道,荀先生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能够去听他的课,那可是上辈子修下的福分。他在课堂上讲了个故事。”见林小满情绪不高,花无缺大声说:“故事是这样,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来到河边,准备涉水过河。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过来说,请他们帮忙背自己过去。小和尚羞得满面通红,连连摆手。倒是老和尚什么也没说,背着女人就走。过河后,小和尚一直很不高兴。老和尚问:你怎么了。小和尚说:师傅,你平时不是总同我们说和尚不能近女色,今天怎么还背那个女人?老和尚一笑;你是说刚才那事呀,那个女人我已经放下了,你怎么还背着呢?”
“花将军,别说了,我明白,我明白的……”
花无缺抓了抓头,嘿嘿一笑:“我倒忘记你是识字的,这个故事我也是琢磨许久才明白过来。嘿嘿,读书人就是聪明,荀先生还骂我是笨蛋呢!”
林小满不禁微笑起来,这两天的不快一扫而光。
说笑着,船很快过了商丘,眼前是一片绵延的丘陵地带,河道也变得狭窄起来,不过,河水依旧平缓。这一带水浅,加上前一段时间又是一连大半个月没下雨,黄河水量不足,船开始慢了下来。
林小满正个花无缺正聊着,突然听得船底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二人猝不及防,同时跌倒在甲板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一个高鼻深目的黑发泰西人从船舱里冲出来,用蹩脚的汉语大声地吼着。
随着他的叫声,花无缺小队的士兵也冲了过来。
“安静!”花无缺大吼,“所有人都听着,保持警戒状态。韩三,进仓看看。谁水性好,下水去看看。”
“我水性好。”泰西人一边说,一边快速地脱起身上那堆样式古怪的零碎,露出黑黝黝的皮肤。
“麻烦大耳朵先生。”花无缺点头致意。
“我叫纳达尔,不是大耳朵。”泰西人一脸地不高兴:“花将军,这河道有多少年没疏浚过了?”
花无缺抓抓头:“不知道。”
自从明末乱起,明朝政府无力也没有治理黄河的想法。自崇祯皇帝继位起,朝廷就没拨过一两河工银子。在这十五年的时间里,黄河每年都要泛滥一次。而朝廷则只看看,任凭这一道祸水肆虐,只要不冲到北京就成,至于小民的性命,那就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