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回答道:“如果是红色的,那不就变成赤兔马了,吕布的坐骑自然是好马了。”
甘霖大觉惊喜,摸了摸胡须,细长的眼睛弯成下弦月:“这你又不知道了,马自然以白色为贵,天子御马都要用白色。你也是读书人,却连这么个道理也不懂吗?曹植 《白马篇》 有云: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高原大笑,“我只听说过,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还有,我是反贼,自然不懂得天子要坐什么样的马。”
高原这么说,甘霖只当他是负气之言,且语带挖苦,也不以为意。反贼嘛,思想偏激也是可以理解的。
二人指指点点,像一对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谈的投契,倒让一边的众衙役看得发呆。不过,读书人之间的事情谁有能弄明白呢,尤其是这种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更是令人敬畏。
有衙役终于忍不住提醒知县,“大人,若这反贼会治马,快叫他动手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住口,本大人以文会友,哪里有你插话的余地。尔等卑下之人,浊气逼人,还不退下。”呵退衙役,甘霖忙问高原:“这马能治否?”毕竟花了这么多银子,不得不小心。
“我看看再说,不过,等下动起手来,你们要配合我。”
“那是当然。”
高原蹲在马前,伸手摸了摸马的棕毛,又从它嘴角的白沫中刮了点分泌物嗅了嗅,心中吃惊。这东西的味道很是古怪,很酸,酸中还带着麻味。
立即扭头对那个出去遛马的衙役喝道:“先前这马是不是吃了一种叶子做五角形,高一尺的野草。”
“好象是。”那衙役回答。
“别好象了,根本就是。”高原冷笑。
甘霖忙问:“那是什么?”
“草乌。”
所有人都呆住了,这可是毒药,俗称:乌头,一般都用来做毒箭,见血封喉,歹毒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