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众官兵还在乱。
“列队,列队,冲过去。”武定大吼。骑兵战斗就怕乱,一乱,就完全发挥不出那种可怕的冲击力。
终究是老骑兵,混乱中的官兵片刻就将队型整好。正是前三中二后三的契形扁阵。此阵的最大妙处是可以最大限度地消解敌人的冲击速度。
但在这个时候,高原的快马已经再一次冲进了队伍中。
没有呼喊,没有腰刀碰击的铿锵,只有刀刃切开棉布的裂帛之声。
高原出乎意料地再一次将武定布好的战斗阵形穿透。
“碰!”又是两个官兵从马上摔到雪地,无主的马匹茫然矗立。
但双方的冲击并未停止,而是在冲出去几十米后才停了下来,再一次转身对持。这回换高原站在坡上。
“哈哈,什么铁骑,都是废物。”高原提气一笑,嗓子却突然一哑,心中一股气接不上来,疼得几乎晕厥过去。白天时受的内伤突然发作。
现在不是昏到的时候,他猛一药舌头,恢复清醒,胸口大力起伏,吸进冰冷的雪粒。
刚才的冲击高原占了个首先冲锋的便宜,等敌人整好队型,他的马速已提到最高,很轻易地占了上风。敌人又被他杀了两人,只剩下五个。很好,再这么下去,只需这样再来两次,就能将他们杀个干净。
对此,高原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信心。
这次交手就可以证明这一点。虽说敌人是老骑兵,但战术动作却非常原始和复杂。见到敌人,首先就下意识地提刀招架。在这种高速对冲之下,任何犹豫和逃避无疑都是送死。以高原的眼睛看来,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群关宁铁骑不过是骑在马背上的步兵。
当高原冲进敌群,已经有三把刀朝他砍来。好个高原不退反进,头一低,埋在马头之后,右手腰刀置于马侧,借助马速,也没用多少力,一口气将两个官兵齐腰划断。
但他背心却已中刀,不是他不想躲闪。但只要一闪,此次攻击就完全无效。他的身体和身下的马匹已经不容许他再来几次这样的高速冲锋。
两把刀狠狠砍中背心,势大力沉,直接将棉袄砍开,在他身上留下长长伤口。好在湿淋淋的棉袄结实无比,这两刀入体不深。若非如此,只怕已经被人砍成三截。后世的八路军经常用湿棉被顶在桌上攻打鬼子的炮楼,这样的土坦克连机枪子弹都能防住,挡住这几刀当然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