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略相公请放心,七郎愿意立下军令状!”杨延彬抱拳正容道。
谢慕华淡淡一笑:“军令状就免了,我信得过你。”他看似无意的伸出右手在杨延彬的肩上拍了两下:“古来名将罕有能与你比肩者,我的麾下能有你这员大将,实在是我的幸运!”
杨延彬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激动的嘴唇都轻轻颤抖,却说不出话来。谢慕华笑道:“走,咱们去看看五郎练兵!”
五郎练兵只有一个字“狠”,无论是什么科目,五郎都身体力行,说要负重跋涉五十里,他就要多背一倍的重量与士卒同行。也有人抱怨道,说五郎是将门虎子,他们只不过是普通厢军,不知道管的这么严做什么?五郎只需一句,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的,我能做得为何你做不得?再不然就用上谢慕华那句名言——是娘们的蹲下尿一泡就赶紧滚!
那些厢军这些日子被五郎操的也起了血性,何况五郎定下严令,任何科目只要有人能超过五郎的成绩,立即赏钱二十贯。这几天,那些厢军士卒跃跃欲试,终于有个猎户出身的小子居然在五郎最不擅长的射箭这一项上连中十只靶心,赢了五郎一次。五郎二话不说,当场拿出二十贯拍给那个小兵,晚上还特意命人去市集买了两头活猪回来,给那些士卒加餐。那些小兵见将官如此,自然是练的分外刻苦。
谢慕华听七郎说着,脸上不禁露出笑容,缓缓的说道:“我倒有个主意,你看合用不合用。现在五郎用的多是训练禁军那一套,这些厢军无论是在体质上还是在武艺上都要逊色一筹。要是一味苦练的话,伤了自己就不好了。不如让他们挑战自己,以求获得突破!”
七郎眉头一紧,问道:“敢问经略相公如何让他们挑战自己?”
谢慕华淡然笑道:“等这一仗完了,在江南东路开展一次大练兵,弓箭,弩箭,火器,气力……总之是你能想到的科目,都给考一遍,定下冠军来。能够勇冠三军者自然是要重赏。之后将他们的成绩刻录在军营,只要能超过他们的成绩,立刻就可得勇冠三军的头衔,若是官职小的,可以给他们升一级,另外加上重赏。这些士卒总是和五郎比较,我怕时间长了,他们也难免气沮,但是自己和自己比,大伙儿都是厢军,谁也不比谁强多少!鸭子别笑鹅扁头,自然激起他们挑战之心,全军若是能身体力行的话,将来厢军必然能有一个质的飞跃。你的手下也绝非是一群酒囊饭袋,而是能征善战之士了!”
杨延彬眼前一亮:“经略相公说得是,用这样的方法激起他们的斗志,给他们一些觉得力所能及的目标,末将回去好好想想,定要将相公此法发扬光大!”
谢慕华微微一笑,这法子也没什么新鲜的,练兵而已,自己只是门外汉,只能从这几千年的积累中寻找一些大家都认为切实可行并且行之有效的法子给大伙儿用。其他的还是要指望杨延彬和杨延环这样的专业人才来。
只可惜,水军却没有什么专业人才来,五郎对水战也是一窍不通,谢慕华有意让五郎统率水军,可是也明白外行指挥内行的弊端。这件事也急不得,先一件件的解决好了。
校场上沙尘滚滚,那些厢军士卒赤了膀子,身上汗流浃背,古铜色的肌肤上一滴滴汗水在阳光下反射着亮晶晶的光芒,手中的钢刀虎虎生风,长枪刺出整齐划一,端的有力。五郎巡查着校场,厉声指出各处不足之处,督促士卒苦练。
远处是一批精选出来的三百多人的小队,十一人一组,手持各种武器,却是在练谢慕华说的鸳鸯阵。谢慕华看得心旷神怡,只听耳边杨延彬笑道:“末将当日听到经略相公的妙法,和五哥商议之后,又略作了变化!”
“哦?”谢慕华诧异的问道。
杨延彬接着说道:“经略相公,这阵法是一个威力强大的阵势,但是毕竟有十一个人,要发挥作用,需要一定的空间,可要是地形狭窄的时候,阵法根本施展不开,战局自然陷入僵持。要是此时加以变化却又不同!”
“让本官见识一下!”谢慕华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