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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延彬这厢已经开始从厢军挑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为人老实,遵纪守法服从政府,敢打硬仗,敢冲锋不怕死,具备二愣子性格的肌肉男了。

谢慕华看他挑选了一会,忽然想起后世戚继光非常有名的鸳鸯阵来。便对杨延彬说道:“七郎,对付那些流寇盗匪,我倒想起一个阵法来,不知道是否能派的上用场。这些厢军缺乏训练,就算挑出一些还算勇武的士卒,也未必是那些穷凶极恶的盗匪的对手,与其如此,不如用阵法取胜。”

杨延彬顿时来了兴致:“请大人赐教!”

谢慕华绞尽脑汁的边想边说:“这阵法需要十一个人组成。有一个是队长,他站在队伍的前列中央,其余十个人分成两列纵队,站在他的背后。虽说只有十个人,他们却持有四种不同的武器,并组成了五道互相配合的攻击线,在队长身后,是两名持有标枪的盾牌兵,他们用盾牌掩护自己和后面的战友,并首先投掷标枪发动进攻。掩护盾牌兵的,是站在他们后面的狼筅兵,所谓狼筅,是一种特制的兵器,形状十分怪异,以长铁棍为主干,上面扎满铁枝和倒刺,往前一挺,跟铁丝网一样,任谁也过不来。狼筅兵的后面,是四名长矛兵,他们是队伍的攻击主力,看见敌人,就使用长矛前刺。队列的最后,是两名短刀手,防止对手迂回,从侧翼保护长枪手。这样的阵法,进可攻退可守,对付大兵团作战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对于这样小规模的作战,却是非常有用。长枪、标枪、盾牌、提刀,咱们兵器库里有的是,那些狼筅到时候命人赶制就行了!你看如何?”

杨延彬仔细想了想:“经略相公真乃天纵奇才啊,这样的阵法,用于对付盗匪的短兵相接是最合适不过了。经略相公是从哪里知道这样奇妙的法门?”

谢慕华微微一笑,自然是跟一代名将戚继光学的了。只不过这话却说不得,便说道:“这阵法在大秦时常用到。那些经常有一些盗匪出没,官军和盗匪接战久了,便琢磨出这样的战法,我看还算合用,就跟你说一说!”

杨延彬动容道:“这次正要多谢经略相公指点。”

谢慕华笑道:“别客气了,你赶紧选好了人,好好训练他们得了。这一次,我就是要用厢军击溃那群盗匪。这一仗是你来江南东路的第一仗,别看盗匪人是少了点,打得漂亮一样是功劳。这次,你给我好好露一手,让两浙路安抚司看看咱们江南东路安抚司的本事。”

“放心吧,七郎绝不让经略相公失望。”杨延彬拍着胸脯立下了军令状。

谢慕华转过脸来对五郎说道:“这次要委屈你了,暂时你就担任江宁府厢军都统制,等我回了安抚司之后就给你出正式公文。只不过厢军并不是你要待的地方。我向朝廷奏请掌管水军之后,你还是要去帮我带带水军的。”

五郎笑道:“怎么带兵不是带啊。就听经略相公的!”

谢慕华知道他生性豪爽,为人又是耿直,也不愿亏待了他,这次要是立下功劳,无论如何要给五郎争取个官职封爵之类的。当即淡淡一笑也不多说。现在的谢慕华城府已经渐渐深了,一件事若不是已经胸有成竹或是水落石出之时,绝不说出来。

谢慕华吩咐了他们一番,便带着侍卫离开了军营。

走在往安抚司去的路上,忽然前方一片叫嚣之声,隐约夹杂着妇女哭喊之声。谢慕华有些诧异,翻身下马,带着侍卫朝前方走去。侍卫们急忙分开众人,护送谢慕华走了进去,却见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面无血色。身边跪着一个中年妇女,像是他妻子模样的女人正在哭着朝路人求助。

谢慕华走过去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妇人抬头看了看谢慕华,哽噎着抽泣,却没有说话。侍卫厉声斥道:“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面前是经略安抚使、江宁知州谢大人。问话怎敢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