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逢半边脸贴在地上,忽然狂笑起来:“什么科举,什么做官,我是看透了!”
谢慕华看了看呆在一旁的李昌龄和苏易简:“他替人考试应该如何判罪?”
李昌龄答道:“替考并非大罪,不过是逐出考场,杖责三十罢了。可是他辱骂皇上,讽刺朝廷……这……”
李昌龄没说下去,谢慕华也明白。在任何一个朝代,辱骂皇帝都是杀头的罪名。大宋的风气虽然开放,可是也不例外。这件事必须要谨慎处理,不然的话对自己的仕途都有巨大的影响。谢慕华冲着何光逢说道:“今日本官暂且将你收监。你就在牢里好好反省。来日,本官会命人将你的罪状写明,押送开封府,交给刑部判罚。”
何光逢冷笑连声,只是不说话。谢慕华知道他现在已经是生无可恋,一个人追求了一辈子的东西,到最后发现永远也得不到,就连最后一份施展自己本事的机会都没了。虽然替考也歪门邪道,可是何光逢也算是情有可原吧。谢慕华还想借用何光逢这件事做做文章,于是给五郎等人丢了个眼色,几名侍卫就急忙押着何光逢退了下去。
李昌龄拱手道:“谢大人,这次要不是何光逢开口辱骂皇上,下官实在不敢打扰大人。还请大人多多包涵。”
谢慕华笑道:“无妨,贡举考试还要继续进行。在下就不打扰两位巡考了。”说着谢慕华看了看一脸沮丧的苏易简,又说道:“太简,你也不必太在意了。你身为朝廷命官,第一职责就是为朝廷尽忠。要是你因为他是你父亲的朋友而包庇于他,那才是你的罪过。你可明白?”
苏易简点头道:“在下明白!”
谢慕华轻声说道:“明白就好,这次贡举考试一结束,太简你速到安抚司来找我。我还有事要你相助。”
说完谢慕华便朝两人告辞,带着五郎等人一溜烟的回了安抚司衙门。
杨延彬正和杨刚正商议完毕,见到谢慕华回来便禀告道:“经略相公,事不宜迟,我这就派出探子,查访那些盗匪的下落。”
谢慕华微微点头:“厢军如何选拔?”
杨延彬笑道:“一,年过四十者不用;二,花拳绣腿者不用;三,胆小如鼠者不用。用这三个条件来选拔,应该是差不多了。厢军虽然参差不齐,也总有一些勇武能战的士卒。好好选拔的好,不会弱于禁军多少!”
谢慕华暗暗好笑,杨延彬这要选的就是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为人老实,遵纪守法服从政府,敢打硬仗,敢冲锋不怕死,具备二愣子性格的肌肉男。不过对付盗匪,这样的人是最合用的,谢慕华笑道:“好,就依你所言,来日我和你一起去巡查江宁府厢军。整顿军纪这种事情,要是我不在场的话,可说不过去。怎么说我也是安抚使呢!到时候别被御史们奏上一本,说我玩忽职守,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三人正说着话,忽然见到柴郡主、灵秀公主、荆儿和八姐等人从侧门走了出来。谢慕华心中一动,既然杨延彬要出发打仗去了,何不趁着现在将灵秀公主和七郎的婚事说出来?反正自己答应了赵德昭,要帮他把许婚的事给办好,现在灵秀公主和七郎两个人情投意合,简直是潘金莲遇到了西门庆,一拍即合。不趁热打铁,那就实在不像话了。
谢慕华咳嗽一声,迎了过去,给灵秀公主和柴郡主施礼道:“下官见过公主殿下,郡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