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大人,紧急军报!”一名小兵快步跑了过来,双手高举着一封书信。
杨延彬接了过来,展开一看,不禁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转手递给高启德:“高编修请看,刘澄刺史在白腾江大捷,俘虏敌舰二百余艘,缴获甲胄万余副,杀敌数千。大宋水师旗开得胜……”
高启德急忙接过军报,翻看一遍,展颜笑道:“指挥使大人,水师取胜,大瞿越国水军全军覆没,再也无力抵挡大宋水师从海上进攻。若是下官估计的不错,刘刺史按照先前的布置会在花步登陆,数日之内就可到达。想必侯仁宝大人也应该收到这份军报了吧!”
杨延彬手按佩剑,沉吟道:“侯仁宝还是舍不得放权,谢大人果真不留情面要周大人接任水陆运转使,侯仁宝便坐不住了。周大人得了谢大人的命令,凡是不听从号令的一律革职查办,侯仁宝无可奈何,只得说自己已经病愈,如今和孙全兴团练使一同带兵从广南进发。我倒是不担心他们打败仗,就是怕他们不配合。花步会师,宜快不宜慢,高编修立即传我号令,督促水陆两军务必要在五日之内赶到花步。晚了一天,军法处置!”
杨延彬面色坚毅,虽然年纪还轻,但是已然隐隐有大将之风。这次南征,谢慕华在赵德昭面前一力担保杨延彬必然能旗开得胜,就为了谢慕华这份知遇之恩,杨延彬也要打一场漂亮仗出来。
高启德应了一声,转身吩咐士卒传讯去了,跟着又朝杨延彬问道:“指挥使大人,高家的军队对我们敌意甚浓,可能是得了高诗夏的命令。从我们大军过境开始,一直有人尾随监视,谢大人有严令,绝不能和高家起了冲突。你看……”
杨延彬淡淡一笑:“跳梁小丑而已,若是真要挥军攻打大理,他们只不过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莫要管他们,先把大瞿越国拿下是正事!”
大瞿越国的天气十分炎热,边境上又多是山林,杨延彬带着的是大宋禁军,多是京东河北两路的精锐士卒。不过他们是北方人,哪里见过南方如此湿热的天气,一个个热的喘不过气来,索性把铠甲里的号衣都给脱了。杨延彬为了防止越国人袭击,勒令士卒不得脱下铠甲,许多人就光着膀子直接把铠甲套上,可是铠甲虽然冰凉,里边的衬里却早已湿透了。就连杨延彬自己也不例外,摘下头盔,里边全是汗水……
“指挥使大人,您就行行好,让我们把铠甲也脱了呗!”一个老兵油子笑呵呵的抱着长枪从杨延彬叫道。
杨延彬带兵与杨继业、杨六郎不同。他军法森严,却能和士卒打成一片,从来不给自己开小灶,吃饭的时候便和那些士卒一起吃喝,确能做到同甘共苦。加上杨延彬年纪轻轻,又不摆什么官架子,这些禁军打心眼里对这个年轻的指挥使大人又是钦佩又是尊敬。不过开起玩笑来就没了边。
杨延彬笑道:“脱了铠甲要是遇到敌袭怎么办?我说过带你们来大瞿越国打仗就要把你们带回东京去。要是谁回不去,你们家的婆娘不得找我拼命啊?”
“哎,热都热死了,兀那越国人真是没种,这许多天都做缩头乌龟不敢接战。指挥使大人,咱们都来了好几天了,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还不如水军那边,已经打了一场大胜仗,多威风啊!”
杨延彬早已命人将水师告捷的消息传遍全军,这些禁军更是卯足了劲,要和水师一分高下。三路大军里,水师暂且不说,孙全兴带的那两万人可不是东京城里的精锐禁军,要是后来算功劳都算不过孙全兴,那叫这些从东京城里出来的骄兵悍将如何能服气?
“呦呵,眼红那些水鬼啦,那你去水师啊,别在禁军待了……”不知道是谁揶揄了一句。
那老兵顿时挂不住了:“俺十五岁当兵这些年来跟着太祖太宗皇帝南征北战,不知道立下多少功劳,俺会眼红那些水鬼?”
一群士兵顿时哄笑起来:“立了许多功劳,怎么如今还没当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