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惟吉一时语塞,他压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那句知错只是脱口而出,根本没有经过大脑,潘美这么一问,倒叫他答不上来。
潘美愤愤的把佩剑扔在地上:“大宋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几位兄长都是凭借功劳谋得一官半职,可是现在四海平定,除了辽国这个大敌,再无战事。这次朝廷选拔后起之秀,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只要好好表现,为父和其他叔父再为你美言几句,他日飞黄腾达不在话下……可是,你这个畜生,只顾意气用事,现在不但没机会博得功劳,还有把柄落在谢慕华的手里……”
潘惟吉只听得一身冷汗,知道父亲一心都是为自己着想,心中又是感动,连连磕头:“孩儿真的知错了!”
潘美叹了口气:“那谢慕华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城府颇深。为父也不知道他留你在身边到底用意为何?你要小心从事,切莫得罪了他,如今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要是抓住你的错处,反掌之间就能叫你前途尽毁!”
潘惟吉唯唯诺诺的答应道:“孩儿知道了!”
第十章 内忧外患
雁门关外,辽军军营肃穆森严,一面面大旗迎风飘扬。杨继业披挂整齐,领着刚刚增援到雁门关的石保庆走上关头。杨继业的四个儿子都守在关头,他们吃住都在城头上,片刻不敢大意。
“今日契丹人可有什么动静?”杨继业这些日子来忧心忡忡,辽国数倍于己,虽然雁门关险要,可是五千人实在是少了点,若是自己主动出击,胜算颇小,自己败仗倒没什么,要是丢了大宋的门户,那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大郎杨延贵指着城下辽军说道:“这几日契丹人看起来并没什么异常。今天还没来城下招降呢!”
石保庆插嘴问道:“如何招降?”
杨继业身正不怕影子斜,正要说话,忽然看见从辽军军营里跑出一小队骑兵来,抚须笑道:“这不就来了!”
只见那一小队契丹骑兵跑到关外一箭之地便齐齐勒住缰绳,十余匹健马人立而起,长声嘶鸣,随即落下马蹄,静悄悄的动也不动。这一手骑术着实精湛,如若不是自幼便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想要做到如此境界,可谓是难上加难。
契丹骑兵身后,一匹马缓缓踏前几步,马背上一人穿着一身银色软甲,挂着一袭猩红色的披风,手中提着一支长矛,威风凛凛。只听那人放声喊道:“刘继业,我父兄待你不薄,我刘继轩也一直视你如兄弟,这几日你考虑的如何。只要你归顺于我,过去种种既往不咎,你家受我大汉数代恩典,该当知恩图报……”
杨大郎笑道:“每天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刘继轩难道就没新词了么?”他们杨家人恨刘继轩杀了忠伯,言语之间也不客气。
石保庆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杨继业。他前来之时,潘美曾经暗中嘱咐过他,若是杨继业有什么异动,叫石保庆即刻返回太原通报。那刘继轩不叫他杨继业,偏偏叫他在北汉时的名字——刘继业,也要是勾起杨继业的旧情。倒要看看杨继业如何应对!
杨继业手扶城垛,大声叫道:“刘继轩,我杨继业顶天立地的汉子,绝不投降契丹胡虏。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无论你再来说多少次,我还是如此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