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华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边皇帝刚下命令,要把这百多名年轻将领带上前线,那边他们就打了起来,这还了得?谢慕华急忙吩咐随从备马,和杨延彬一道朝校场飞奔而去。
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些年轻气盛的将领们被召到开封府,平日里聚在一起,说说武艺,谈论兵法,倒也寻常。可是不久前在靠山王府的那一场比试里,荆儿占了上风却不留神输给杨门绝技“回马枪”,坊间传闻自然愈演愈烈,只说是杨家枪法出神入化,难以抵挡。
这百多名将领之中,杨家有三人,曹彬的小儿子曹琮、潘美的义子潘惟吉都在其中,说道起来,自然不服,曹家潘家也都有家传武艺,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平日里眼高于顶,若是不真的较量一番,谁也不服气谁!
这一较量倒好,曹琮输给了杨五郎,潘惟吉输给了杨六郎。两人愤愤不平,加上两人的父亲都是位高权重的三朝重臣,那些青年将领隐隐约约也是以此二人马首是瞻。见曹琮和潘惟吉吃亏,众多小将摆开车轮战,硬是要跟五郎六郎分个高下。
兵部和枢密院的大臣都被赵德昭招入皇宫,那些职位较低的认得是潘美和曹彬的衙内,哪个敢说话?这些人只把整个校场打得尘土飞扬,昏天暗地,杨延彬见势不妙急忙跑去皇宫守候谢慕华。
“走!”五郎一声暴喝,木棒挑处,一员小将长棍脱手,直飞了出去,脚下被五郎伸脚一绊,摔了个跟头,顿时涨红了脸,捡起长棍羞愧的退到一边去了。
谢慕华骑马到了校场,看见五郎站在场中,手握一支木棒,威风凛凛。隐约有后来创立五郎八卦棍的气势,心里由不得叫了声好。一边杨延昭却抱着胳膊站着,看样子可能受了点轻伤。
单以武艺来说,杨五郎是杨家兄弟里功夫最强的一个,虽然是车轮大战,可是他已经接连战败二十多位军官,面色只是稍稍红了些,额头隐约有些汗水而已。要知道盛名之下无虚士,能被选到东京来的军官,哪个手底下没几分真本事?
潘惟吉咬了咬牙,抄起一支木棒又冲了上去。
杨五郎摆了摆手:“潘衙内,你方才就输了招,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换别人来吧!”
杨五郎若是不说还好,他是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潘惟吉只道是杨五郎羞辱与他,心里更是愤怒,一支木棒舞得虎虎生风,招招不离五郎要害之处。
五郎看的亲切,木棒轻巧一沾,粘着潘惟吉的木棍,照着他的手顺势劈了下去。潘惟吉措手不及,急忙松了手,五郎舞得兴起,将那支木棒转得几圈,远远的丢了开。“呼”的一声,那支木棒竟然笔直的朝谢慕华这边飞了过来。
这时,那群年轻军官才看到谢慕华已经进了校场,身穿二品大员官服,骑着高头大马的谢慕华分外醒目,谢慕华没想到那支木棒竟然朝自己砸了过来,想要躲避,却骑在马上,无论如何也来不及躲闪。正要惊呼出声,忽然身边人影一闪,杨延彬抢上前来,腾空跃起,伸手轻巧的摘下了木棒,钦佩的看着谢慕华。心道,这个未来妹夫,年纪轻轻不但才华出众,更加是胆色过人,那木棒劈空之势如此凌厉,可谢慕华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称得上是临危不惧。
谢慕华暗暗叫险,他可不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是来不及改!当即定了定神,朗声叫道:“杨延环、潘惟吉,你们俩给本官过来!”
校场上的军官都走了过来,五郎杨延环、潘惟吉、曹琮等人站在队首,齐齐拜见谢慕华。
潘惟吉见过谢慕华之后,便昂起头站在一旁,曹琮虽然并不熟悉谢慕华,可他和潘惟吉自幼就在一起玩耍,见潘惟吉不把谢慕华放在眼里,想想自己父亲是重将曹彬,也走到潘惟吉的身边站定。两人交头接耳,硬是没把谢慕华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