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华不敢怠慢,急忙穿戴整齐吩咐管家备轿,急冲冲的朝门外走去。
太平兴国四年九月。辽主耶律贤派燕王韩匡肆为都统、南府宰相耶律沙为监军,南院大王耶律斜轸、北院大王耶律休哥,权奚王耶律抹只各领本部军马南下,在满城一带集结,准备攻打大宋北方重镇——镇州。同时,以西京大同军节度使耶律善补,领山西军分道南向攻宋,一时间风声鹤唳,辽军总计约有八万余人,诈称十万。来势汹汹,此时在镇州一带驻防的将领乃是李继隆和赵延进,两人不敢怠慢,联络附近友军孟元喆、李汉琼、崔彦进、刘廷翰等部,严阵以待,同时,以八百里加急火速通报东京,请求支援!
“契丹人欺朕太甚!”赵德昭狠狠的把军报往桌子上一摔,一支毛笔飞了出来,掉在地上,墨汁溅得满地都是,桌子上的烛台摇摇晃晃,几乎摔落!
赵普急忙劝说道:“皇上息怒,李继隆节度使乃是大宋有名的将领,治军有方,能征善战,想来辽人也讨不到便宜!”
此时能在福宁宫的都是赵德昭的重臣,赵普、李崇矩、谢慕华、呼延赞、许仲宣……十多位文臣武将静悄悄的站在一旁,如今皇帝正在火头上,还是等他消了这口气再说吧。
赵德昭穿的不多,夜寒深厚,忍不住咳嗽一声,王溥关切的说道:“皇上保重龙体要紧!”
谢慕华正在苦思冥想,可是这满城之战并不出名,他后世读书不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唯一的利好消息就是耶律贤不知道犯什么糊涂,放着两员无敌猛将耶律斜轸和耶律休哥不知道用,偏偏用韩匡肆这个纸上谈兵的医生和耶律沙这个连吃败仗的老头。这两人一个是都统,一个是监军,绊手绊脚的,外行指挥内行,这倒是大宋的胜机所在。
自从幽州战役之后,赵光义被谢慕华亲手击毙,这历史就换了个走向,将来何去何从,谁也没了把握,谢慕华苦心经营,就要把历史的航向拉上自己亲手设计的轨道。满城之战只能胜不能败。
“谢卿家,朕看你一直苦苦思索,可有什么妙计?”赵德昭看谢慕华脸色肃穆,眉头深锁,料想他心中有事,于是开口询问。
谢慕华走前两步,朗声说道:“皇上,耶律贤不会用人,用了两位不会打仗的领军,攻打镇州。镇州一线守军总计有八万之众,并不输给辽人,况且辽国人只是擅长野战。我大宋将士据城死守,料想契丹人也难耐我何。要是求稳的话,不如命令大军严守,今天已经是十月初三,北地天气寒冷,拖上一个月,契丹人粮草无以为继,加上天寒地冻,再下一场雪的话,自然就退兵了!”
谢慕华顿了顿,说道:“大秦有句话,一只绵羊带领的一群狮子,也无法战胜一头狮子带领的一群绵羊!”
“有道理!”许仲宣常年负责军队后勤,多少也知道些用兵之道,谢慕华这番话说起来就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赵德昭点点头,这个办法他也想过,觉得甚是稳妥。只是赵德昭登基不久,赵光义又战死幽州……辽国人的气焰果然嚣张的很,要是严守不出,只怕是让人笑话大宋懦弱。而且镇州并不是幽州那般雄城,万一要是有个闪失,丢了城池……
“皇上,臣以为幽州新败之后,大宋将士急需一场胜利鼓舞士气,如今辽人犯我边境,若是避而不战,臣只怕冷了三军将士的心!”
说话的是李崇矩。谢慕华心里觉得有些别扭,倒不是说一定不能打,但是皇上金口一开就无从更改,要诸军严守和要诸军取胜那是完全两码事,若是因为赵德昭一句话,迫使大宋将士放弃擅长的守城战,转而和辽军野战的话,胜负之数实在难说。而且谢慕华也明白,说耶律沙是庸才,那是跟耶律斜轸、耶律休哥、曹彬、潘美、杨继业、李继隆他们比,和大部分将领相比的话,耶律沙也算是优秀的。要不然,真以为他的南府宰相的职位是靠辈分得来的么?
这些日子来,谢慕华已经感觉到了李崇矩对他的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