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早已停了下来,一辆辆大车聚在一起。骑兵们牵过心爱的坐骑,给它们洗刷身上的灰尘。士兵和家仆们就地升起了火,过不多久,浓浓的香味便飘了过来,让这两天只吃过水果的谢慕华食指大动。
虽然已经是六月初二了,晚上还是有点凉意,这些年轻健壮的士兵和忠厚老实的家仆坐在一起,大口大口的吃着饭,偶尔还有人偷偷摸出怀里的酒壶,悄悄的来上一口。
远处的杨延昭脸色一板,却被杨九妹死死拉住了胳膊:“六哥,现在不是行军打仗,他们辛苦一天了,喝一口酒不是什么罪过吧,你别动气啊!”
谢慕华正端着一个大碗,大口大口的扒着饭。一闻见酒香就有点飘飘然了,好醇的酒啊,难怪当年武松能打死老虎呢,这宋代的酒的确不错。
正在喝酒的是个老兵油子,看起来都快四十岁了,他斜眼瞥见谢慕华那副馋样,哈哈大笑,把酒壶扔了过来:“嘿,来一口啊!”
谢慕华接过酒壶,一仰脖子就是一大口,一擦嘴巴,赞道:“好酒!”
杨延昭甩开妹妹的手:“这成何体统,当兵的没个兵样。要是现在有敌人来袭,那可怎么办?”
杨延昭身后的马车,帘子一掀,走下来一位中年贵妇人,她看起来还不到五十岁,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眉目顾盼之际,却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一看见这妇人出来,杨延昭和杨延瑛都急忙躬身行礼:“娘!”
这妇人正是后来名震天下的杨门女将之首佘赛花,佘老太君!
佘赛花低声说道:“六郎,不要动气。这一行人马除了你带的骑兵是我们以前的部下,其他士兵都是潘美派来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护送是假,监视才是真。你爹爹刚刚归降大宋,又被授予重责。我们行事还是谨慎小心为是!”
杨延昭急忙请罪:“是孩儿鲁莽了!”
佘赛花不再言语,拉着杨九妹缓缓向前走去。
谢慕华刚刚狼吞虎咽一番,正坐在驴车上拍着肚皮打着饱嗝,一看一位贵妇人走了过来,看那年纪,看杨家兄妹对她的恭敬,用脚趾头都想出来那妇人的身份了。
谢慕华急忙跳下驴车,凑了过去:“多谢救命之恩……”
佘赛花停下脚步:“你就是九妹救下的那个人?”谢慕华连连点头,其实他是想学电视里那样,跪下来磕头谢恩的,但是两条腿硬得像木棍,现代人嘛,怎么能跪得下去?
杨九妹笑道:“他挺可怜的,孩儿自作主张,让他先跟着去代州,起码路上有我们照应,不会再被盗匪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