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他是想要瞒着陛下吧?”邵书桓苦笑道,想来邵赦刚才向他比手势,全都被周帝瞧在眼中。
周帝笑了笑:“这些年他瞒着朕的事情也多,但什么瞒得了的?朕只不过是睁一眼闭一眼,装着不知道罢了。真要都弄那么明白,朕这个皇帝做的也够累的。”
“陛下对他,实在袒护得紧。”邵书桓淡然一笑,确实,周帝这个皇帝对于邵赦这个臣子,实在有够宽恕的。
“朕有众多臣子子民,但就他这么一个朋友。”周帝摇头笑了笑,“除了他,普天之下,恐怕也没有人敢对着朕说上一句。但凡为官者,自然需要欺上瞒下,而朕,就是他们这些为官者最需要欺瞒的对象,哈哈……”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邵书桓也不仅莞尔,果然,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辞,也只有邵赦才说得出来。
“书桓,三年一度的京试,乃是国家挑选栋梁之才的鼎盛大事,可马虎不得,这件事情你的好好查查!”周帝嘱咐道,“还有那个什么胡不凡,断不可掉以轻心,他敢来大周国京城,甚至公开露面,势必有所依持。”
邵书桓点头道:“书桓自当查清楚。”
“你不用送朕,回去吧!”周帝说着,扶着张德荣,小太监打着灯笼,簇拥着而去。
邵书桓转身,继续回到凤禾苑,邵赦已经脱了大衣服,靠在卧榻上,见着他进来,指着身边道:“殿下请坐!”
“父亲大人,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说那个胡不凡了?”邵书桓笑问道。
“我收了他一笔银子……”邵赦苦笑道,“他大概是来要这笔银子的。”
邵书桓愣然:“您居然收了他的银子?”
邵赦点点头,沉吟了片刻后才道:“当初在前南殷的时候,我曾经见过他一次。说实话,当时我并不希望殷浦死,而在这一点上,我和安王的意见发生了分歧,甚至为此吵了起来。”
“这是为何?”邵书桓不解的问道。
“书桓,你是聪明人,想想就知道了,这等情况下,若是殷浦一死,原本的前南殷国势必大乱,战神没有了禁约之人,势必反扑上来,而不管殷浦如何不堪,他终究是前南殷国的国君,堂堂国君若是死在我大周国人手中,前南殷势必国愤民怨,反而激起众人士气。”邵赦说到这里,略顿了顿,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我也担忧得紧。”
“安王爷?”邵书桓皱眉问道,他知道邵赦说得有理,殷浦再不堪,毕竟是前南殷国的皇帝陛下,杀了他在那环境下,确实不妥,而安王爷也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