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抵达温泉关之前,我们还得面对罗马人一个步兵军团防守的阵地。”陈庆之将斥候侦查得来的消息告诉了在座的众人,“我得承认,罗马人修建工事的水准是一流的,所以我们不能浪费时间,在他们更多的军队过来增援之前,我们得干掉这支碍事的步兵军团。”
陈庆之召开的军事会议时间并不长,毕竟罗马人近乎无耻的死守作风他早有耳闻,他不认为他能让罗马人离开他们那乌龟壳一般的工事出来和他们正面决战,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猛攻,他没有别的选择。
三天之后,陈庆之麾下的希腊人部队开始对罗马人修建的防御工事带展开了进攻,他们先是用弩炮和投石机对罗马人的工事进行轰击,不过很显然,罗马人修建的工事足够坚固,竟然抵挡住了密集的轰击。
“该死的罗马人,他们到底把墙体加厚了多少。”看着弩炮的石弹只能在罗马人修建的工事上留下一些凹陷的坑洼,而非击穿毁坏,指挥部队的孔特里亚诺嘴里咒骂着,他讨厌罗马人这种无耻的死守作风。
“看起来,我们的弩炮威力还不够?”一直没有参战的冉闵和同样悠闲的陈庆之观察着战场,在见到弩炮和投石机难以破坏罗马人的防御工事以后,冉闵这样说道。
陈庆之没有回答,因为他觉得与其说是他们的弩炮威力不够,倒不如说是罗马人的防御工事修得比乌龟壳还硬,如果能把‘赤龙’拉上岸,凭借上面的巨型投石机,倒是能破坏掉罗马人的防御工事,不过这个设想显然不太现实。
防御工事前,躺满了进攻的希腊步兵尸体,罗马人在攻城器械上并不比陈庆之他们差太多,尽管弩炮,投石机这类技术兵器在射程和威力上还有些差距,不过很小,对于进攻的希腊步兵而言,一切就简直像噩梦一样。
最后,数次进攻无果的孔特里亚诺不得不停止了这种无谓的进攻,鸣金收兵了。
夜晚,帅帐里,孔特里亚诺找到了陈庆之,作为希腊步兵的统帅,头上又顶着希腊英雄的称号,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第一仗在罗马人无耻的死守中就这样结束。
“罗马人的工事已不是单纯用弩炮和投石机的攻城武器就能破坏的,你必须调动他们的军队出来,或者试着集中火力压制住他们其中一段防御工事,然后派步兵进行突击,由点到面来占领他们的防御工事。”看着来讨教的孔特里亚诺,陈庆之详细地解说着,毕竟希腊人一直以来就是大秦的盟友,而且在希腊议会倒向罗马人以后,大批的希腊学者和商人都是逃亡到唐国,寻求李昂的庇护,而希腊本土,大部分的希腊人都是倾向于他们,有关罗马人的情报都是由希腊密探提供的,再加上希腊的人口并不算太多,他们完全可以以和平的方式融合掉希腊人,所以李昂才让孔特里亚诺统帅陈庆之训练的希腊人部队,日后好借他的身份大举招降希腊人。
第二天,得到陈庆之指点的孔特里亚诺先是派出部下中能言善辩的士兵去罗马人的防御工事前骂阵,想要激怒罗马人,尽管希腊人以雄辩闻名于世,不过说到骂阵,他们仍旧不及汉人,一时间罗马人和希腊人隔得老远对骂了起来。
“你确定他们是在骂阵吗?”和陈庆之一起的冉闵看着那些工事前一个个抬头挺胸,像是在吟诵诗歌的希腊人,看向身旁的几个斯巴达人部下问道。
“是的,大人。”几个斯巴达人回答道,他们有些诧异于冉闵的反应,尽管他们不喜欢那些雅典出身的家伙,不过以雄辩而言,那几个家伙的骂词,无论逻辑,还是词藻和发音,都称得上完美。
“看起来让他们自己去骂阵是个错误。”陈庆之比冉闵更了解希腊,看着孔特里亚诺所派出的骂阵之人一个个化身变成了口若悬河的雄辩家外加吟游诗人,陈庆之摇起了头。
“你们一起过去,告诉他们该怎么骂阵。”陈庆之终于看不下去了,于是让身旁的马其顿亲兵和几个跟着自己的汉人老兵去阵前帮一下忙。
于是罗马人的防御工事前,原本滔滔不绝地几个希腊人忽然哑火了,他们听着马其顿人的转述,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对于吹求逻辑和词藻的他们来讲,他们很难理解诸如‘我操你十八代祖宗,狗日的,你妈是个婊子。’这些话里的逻辑关系,也不知道该如何给这些词添上修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