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豹不愧是匈奴一等一的大将,刀上功夫不俗。”见刘豹势虽危,可是每每能封住李昂的刀剑齐攻,李昂身后五十步外,花满堂却是自语道,他话音未落,却是忽地抄弓在手,闪电般射出了一箭,此时口中大喝声方才响起,“无耻。”
‘嘭’地一声,李昂和刘豹交战前的三尺处,两枚利箭撞在一起,齐齐坠地。此时花满堂身旁众将方才看得清楚,对面一名匈奴人手中拿着大弓,显是刚才要放冷箭暗算李昂,却被花满堂破去。
“好个无耻的贼子。”见那匈奴人取箭如电,花满堂怒极反笑,手上角弓轻啸,却是射出了连珠箭,直取那名匈奴人。不过那匈奴人也是箭中高手,连发数箭,破了花满堂的连珠箭,策马而出,高声喝战,显是被花满堂给撩拨起来。
“怕你不成!”见那匈奴人口中汉话字正腔圆,说得明白,花满堂拍马便上,与那匈奴人飞骑斗起弓箭来,两人都是骑术精绝,浸淫弓箭,一时间箭羽漫天横飞,拼了个旗鼓相当。
这两人斗箭,却被刘豹和李昂看在了眼中,刘豹一直被李昂刀剑压制,虽说自保无虞,可终究显得狼狈,见手下将领出阵,动了罢手的意思,不过李昂怎肯放过他,刀剑齐出,杀得刘豹惊出一身冷汗,不敢再分神,全神贯注对付起李昂来。
两军阵前,士兵们声嘶力竭地高呼起来,像这种主帅相斗的场面极为难得,尤其是大秦军团的士兵们看到李昂将那匈奴主帅杀得没有还手之力,更是士气高涨,一个个面红耳赤,胸膛里像是血烧起了一般,恨不得就这么冲上去,将那些匈奴骑兵杀个干净。
盾墙后的中军里,镇守的白虎节堂一众参谋将官,看着场中厮杀在一起的主帅,都是目瞪口呆,他们本以为李昂出阵不过是和那匈奴主帅按照规矩,见面叙礼之后,便各自引军相攻,哪想到李昂竟是直接和那匈奴主帅厮杀起来。
“公爷果然威烈,难怪总长大人常言公爷不但是我大秦第一名将,更是第一猛将。”一众参谋将官中,却是有人轻叹道,他们中不少人是后起之秀,这两三年里才被调入白虎节堂,平时在长安常听到李昂的旧事,本以为有些夸大,不想今日一见,才知道李昂的杀神之名,不仅是说他用兵狠辣,杀人如屠猪狗,更是说他武功盖世,遇神杀神。
就在李昂逼得刘豹狼狈不堪时,花满堂却是与那匈奴骑将手分出了高下,花满堂身为北庭五虎神之一,向以弓术称雄,这次却是遇到了敌手,拼着左臂挨了一箭,他方才将那匈奴骑将射落马下,不待那边匈奴人抢将出来,已是飞马扑下,凌空横刀出鞘,借着奔马之力,一刀劈飞了那匈奴骑将的弯刀,落地之后,进步如电,横刀斩在那匈奴骑将的咽喉,身子一绕,到了他身后,摘去匈奴骑将的头盔,抓住他的头发,当着两军阵前士兵,横刀一拉,将那颗头颅齐颈而断,高举起来,那无头的尸体喷出三尺高的血雾,才直直地倒下去。被溅了一脸血的花满堂,一手抓着人头,看上去却是说不出的狰狞。
大秦军阵前,看到这一幕的士兵们狂吼了起来,“大秦武威!”的喊声压过了匈奴人的声音,宛若炸雷,激荡在风中。
花满堂的斩首,李昂看得分明,心中却是暗道此举方有大秦军团当年横行天下的铁血杀伐,接着他便听到身后大秦士兵的齐呼,便知道此时士气已是到了顶点,当下气贯长胸,高声大喝,“攻!”
李昂声若龙吟,直冲云霄,他身后众将一愣,李存智却是最先回过神,连忙朝身旁执‘武安君’旗的李存孝耳边大喝,“还不摇旗。”说罢,已是当先策马而出,直奔李昂而去,却是要合力杀了那匈奴的主帅。
李存智冲出不过瞬息,其余虎豹骑的悍将也是狂奔而上,此时对面匈奴人的众将也是齐齐冲出,直奔自家主帅,其中有那擅长弓箭的,都是纷纷掣弓在手,直奔李昂射去,那边李存智和虎豹骑众将也是纷纷还以眼色。一时间,李昂却是难以再困住刘豹,格开数箭之后,刘豹已是寻机拨马掉头狂奔而走。
这一切发生不过几下功夫间,瞬息间,刘豹便已逃入部将中,瞄准刘豹的花满堂见刘豹身旁全是部将的骑影,恨恨地放下了弓。“先回去,以后总有机会。”李昂见刘豹逃走,策马到了花满堂身旁,大声道。此时大秦军阵两翼的黑骑军已是发动,天地间满是轰隆隆的铁蹄声。
见刘豹逃脱,匈奴的骑兵阵列也全数发动,二十万骑兵如潮水一般向前冲击,无数铁蹄敲打着大地,盖过了鼓声,如一道白线席卷整个草原,弓骑兵在两翼猛地加速,迎向了黑骑军,而中央战场则被枪骑兵占据,他们呼喝着冲向了前方动起来的黑色盾墙枪林。不过片刻,高速奔行的战马终于抛下了铁蹄击起的尘头,从天空俯瞰,就像是这些匈奴骑兵从滚滚的飞尘中奔出。
李昂带着一众将领从盾墙裂开的通道中奔进,进了中军。这时两军高速冲出的两翼骑兵对射了起来,大片大片的黑色箭矢被抛入空中,接着落下,中箭的骑兵从马背上纷纷落下,然后被身后跟进的铁蹄踩得血肉模糊,连惨叫声尚未发出就已死去。黑骑军虽然弓强箭利,可是高速冲锋的两支骑兵间距离实在少的可怜,临敌不过三发,就已面对面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