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继续进攻,不要给吐蕃人喘息的机会,我要他们没空去想别的事情。”李存孝没有继续听下去,他打断了羊同里和那些羊同贵族的恭维,站了起来冷声道,接着便走出了大帐。
翌日清晨,出营的羊同部军队遇上了想要报昨天被偷袭的一箭之仇的吐蕃人,双方结果就在珍珠河那浅得可以一眼看到河底的水流里厮杀了起来,尽管羊同部在先前几天学了点大秦的军阵变化,不过仓猝之间,他们也学得并不象样,在坚持了一会以后,原有的阵型便乱了,和吐蕃人混战在了一起,以最直接也最简单的打法厮杀了起来。
山头上,看着在烈日底下厮杀的双方,李存孝不由摇起了头,他身旁的刘裕和陈霸先也是和他一个样子,这些胡人的作战方式简直是惨不忍睹。“如果逻些的吐蕃精锐也是这个样子的话,这仗也就没什么打头了。”刘裕却是忽地叹道,以眼下五万大秦军团的实力,就算是面对眼前这种五十万的部落大军,也照样能打败。
“论战力,这些部落军队向来不是我们的对手,只不过他们是逐水草而居,帐子一卷往大车上一扔,就能整个部落机动起来,让我们找不到他们的主力决战。”陈霸先却是在一旁说道,“只要能找到他们的主力,辎重不缺乏的情况下,就算是贵霜这样的国家,也能把他们干掉。”
“吐蕃的囊日论赞父子修筑逻些城是个愚蠢的决定。”一直默不作声的李存智冷声道,“只要打倒逻些城,不怕吐蕃人不跟咱们决战,到时候在战场上杀掉他们一半的士兵,他们就算彻底完了。”
“你倒是颇有白起之风,不过要让吐蕃人从此一蹶不振,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陈霸先看了眼李存智,却是有些意外地道,身为斥候部队的将领,李存智很少跟他打交道,不过他早就听说这个年轻的斥候将领是个狠辣的人,今日一见,果然大和他脾胃。
“说武安君是屠夫的不过是些腐儒罢了,若是没有长平那四十万被坑杀的赵军,七国混战不知还要打多少年,死多少人,祖龙就算在雄才大略,也未必能混一宇内,成不世霸业。”李存智心中除了李昂之外,先秦的武安君白起便是他最崇敬之人,对敌狠辣,才是将军本色。
“说得好。”陈霸先却是眼中一亮,他算是找到了自己知音,他已是盘算着日后是不是要到李昂那里,以后要是有战事的话,便让李存智和他一起。
看到李存智和陈霸先说得投机,刘裕却是在一旁摇了摇头,这两人的狠辣铁血,他也有,只不过他却不会这么明的表达出来,要知道世人中大多数都很虚伪,他们是不会喜欢像李存智和陈霸先这样的人,以大义之名行杀戮之事才不会为人所诟病,他们两个不懂这个道理。
看着显出颓势的羊同军,李存孝朝身旁的译官道,“去告诉羊同里,让他收兵,今天就先打到这里。”说完,他却是看向了战场上,那穿着铁铠的吐蕃主帅,厮杀到现在,这个吐蕃主帅杀了十七人,倒也勉强算得上是个对手,只不过可惜不能和他一战了。
对于羊同人突然收兵的举动,折那赞不由愤怒了起来,这些怯懦的胆小鬼居然逃跑了,他想也不想,就要将全部人马压上去进攻,一举攻破羊同部,不过他的命令还未下达,就被阿阔达阻止了,“大帅,羊同部并未落下风,此时退兵,必然有诈,还是小心为好。”
“阿阔达,你的胆子被老鼠偷了吗?”看着拉住自己的阿阔达,折那赞怒声道,“似你这般小心,仗也不用打了。”说完却是一把甩开阿阔达,策马挥军朝着羊同部的大营攻打了过去。
看着挥军进攻的吐蕃人,李存孝却是摇了摇头,既然对方自己来送死,他没理由不成全他们。就在折那赞追着撤退的羊同军屁股后头,差不多可以冲进大营的时候,羊同部的大营里忽地开始了一阵一阵连绵不绝的箭雨,射得他们抬不起头来,而这时原本前逃的羊同军忽地又杀了个回马枪,把吐蕃人杀得是手忙脚乱,最后灰溜溜地逃了回去,这一次追击里,他们平白地就损失了两百多人,让折那赞是后悔不已,恨自己没有听阿阔达的话。
回营之后,他却是找到了阿阔达道,“今天是我的错,没听你的话,接下来的仗我交给你了。”看着将指挥大权交给自己的折那赞,阿阔达并无感动,这一次折那赞主动请缨征讨羊同,只是为了讨得其父的欢心,日后好能继承整个叶卢下部的兵马,这一仗他绝不能败,输了他就会一无所有,此时的礼贤下士不过是无奈之举,并非出自真心,熟读汉书的阿阔达深知这一点,他不敢表现出任何的得意之情,只是诚惶诚恐地道,“大帅说的是哪里话,为大帅分忧本就是我的份内之事。”
接下来的两天里,接过吐蕃军队指挥的阿阔达开始了进攻,而由他指挥之后,平时训练高出羊同部一筹的吐蕃军开始占据了上风,尽管李存孝不时指点着羊同里,可是无奈羊同部的士兵虽然剽悍,可是却没有半点军事素养,只知道一味的以蛮勇作战,让他的指挥大打折扣,不过饶是如此,阿阔达和吐蕃人仍是没占多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