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在不远处的守备士兵,见他们昏沉沉的样子,李昂目中露出一丝喜色,招呼着身旁的斥候们摸出短刀,像猫一样收摄声息潜了过去,接着开始悄无声息的杀戮,直到李昂杀了数人,那些守了一夜,已经疲惫至极的羯胡士兵才醒悟过来,他们大喊了起来,接着便有人要敲示境的锣,结果却被早已被龙骑军斥候占据的哨塔上的弩弓所射杀。
李昂没有吭声,只是拔出了背上的黑色巨剑,斩杀起了那些呼喊的羯胡士兵,他一个人挡住了那些扑向寨门的羯胡士兵,让随行的几名斥候去打开寨门。
和冉闵互相比试的一个月里,李昂自身的武艺变得更加高强,尤其是力量上,在冉闵非人的力道逼迫下,他的臂力也变得更加强悍,此时的黑色斩马巨剑,在他手里变成了真正的大凶之器,在他挥剑之下,那两百羯胡士兵毫无抵抗之力,而且他们所用的武器都以木制长矛为主,被那黑色巨剑碰到便是矛断人亡。
随着一声巨响,营寨的吊门轰然倒下,震得四周晃了晃,此时靠近寨门的驻扎军营已是有人醒了过来,听到厮杀声,都是慌乱地穿起甲胄,拿着兵器和赶来的巡逻队伍一起杀向了营寨门口。他们方一出营帐,便听到大营外传来的马蹄声,都是不由脸色剧变,他们再蠢,也知道是有人来劫营了。
涌进被打开的营门,那两百推平鹿角的斥候和李昂他们一起敌住了赶来的羯胡叛军,此时天色已经微明,天际泛出了鱼肚白的颜色,风里回荡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站在哨塔上,黄渊拿着大弓不断狙杀着赶来的羯胡叛军军官,反正只要看到头上插着雉羽的羯胡,他便毫不留情地先期射杀,其余几座哨塔上的斥候们亦是做着同样的事情,他们狙杀着那些大喊大叫,指挥士兵的羯胡汉子,并为寨门前死守的李昂等人提供弓弩支援。
李昂顶在了最前面,他一个人挡住了反扑的羯胡士兵,对他来讲,只要身后有人替他守住,自身不要被围攻,那么在他耗尽力气前,那些羯胡单靠肉搏休想突破他的防线。
看着前方不远处,匆忙赶来的羯胡弓箭手,李昂眉头一皱,高喊了起来,“全军向前,不要给那些弓箭手机会。”说完一直固守通道的他猛地挥剑向前,从人群里杀出了一条血路,扑向了那些弓箭手,那些斥候会意,也是舍了固守住的阵线,全部向前突击,和那些羯胡士兵混战了起来。
“射,给我射!”带着大队弓箭手赶到的羯胡军官,大声叫喊着,此时他已经管不得前方那些处于混战的自己人,要是让营外那些骑兵冲进来,那就什么都晚了。
听着吼叫声,那些羯胡弓箭手愣了愣,便回过神来,慌忙地拉开了弓,就在这时,挥舞着巨剑已经杀了过来的李昂,踢翻身前一个羯胡士兵,跨步蹬地,凌空跃起,巨剑劈向了那个骑在马上指挥弓箭手的羯胡军官,将他斜劈成了两半。
被强猛的巨剑斩开的身体,爆出了浓重的血雾,脸上染满血的李昂就像一个恶魔,杀入了已经开工的羯胡弓箭手里,趁着他们拔刀的慌乱,他连续斩杀了将近二十人,整个人像是被血洗了一遍一样,凶残的黑色巨剑令所有看到的羯胡人胆战心惊。
此时整个营门前,彻底陷入了混战,不少斥候也杀进了弓箭手中,让他们无法进行有效的狙击,片刻之后,随着震颤的大地,马军和慕容恪终于带着骑兵沿着那条已被清出的道路杀了进来,长长的骑兵队伍杀进营门之后,立刻以三百人一队,分散冲向了各个营寨。
龙骑兵们,点燃了火箭,用手中的长弓,抛射向了远方的营寨,他们四处射着火箭,制造混乱,让那些仓惶聚集起来的羯胡士兵顾不得前来迎敌,匆忙地救起火来。
叛军的中军帐内,匆匆聚集起来的将领们乱作了一团,就连主事的张宾都有些慌乱,龙骑军的突击来得太快,让他们始料未及。
“张先生,你不是说你布置的营盘绝对万无一失吗,怎么还是被秦军给杀进来了。”质问的是羯胡的头人,他这次之所以跟另外一个头人和石勒联手,便是听了面前张宾的话,甚至一切作战事情都交给了他,哪想到被他吹成固若金汤的营盘居然就那么被龙骑军给突了进来,简直笑掉人们的大牙。
“头人少安毋躁,且等回禀再说。”张宾看着发怒的羯胡头人,脸色不由露出几分害怕,事实上要不是陈庆之发了拿到灭族檄文,他是说不动羯胡和他们联手的,想到羯胡那不讲信义的本性,他也不由有些头疼,毕竟这个军营里,他的人马只有一万而已,要是这个羯胡头人动了宰掉他们去向大秦请罪的念头,那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