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正是苏昊。”苏昊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点点头道,“我想问问池田先生,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与我为难?据我所知,本人没有得罪过你们吧?”
“我们的确与苏先生无冤无仇,只是收钱办事而已。苏先生如果出得起价钱,我们也愿意替苏先生办事。”池田次郎通过通译向苏昊说道,这厮估计也是一个文艺青年出身,说话倒也是挺客气的。
“哦,原来如此,不知托池田先生办事的,是个什么人啊。”苏昊装傻道。
池田次郎道:“苏先生不要明知故问,你近日得罪了什么人,难道还想不到吗?”
苏昊道:“我知道我得罪了不少当地豪强,可这是最近几天的事情,怎么池田先生这么快就得到信了?莫非池田先生不是从日本赶过来的?”
池田次郎微微一笑,道:“苏先生是聪明人,难道真的不知道本将军就驻在淮安吗?”
“竟有此事?”苏昊有些觉得意外。有关倭寇盘踞在盐城海滨的事情,淮安府官吏都心知肚明,但大家都不愿意说出来,所以苏昊对此事的确是一无所知。
陈观鱼站在苏昊身后,小声说道:“东主,老道在民间探访之时,曾听人说起本地有倭寇常驻,想必就是他们了。只是其住处极其隐密,不知东主能不能把它套出来。”
苏昊看看池田次郎身边那个通译,心中有了主意,他小声地对邓奎说道:“老邓,你看好那个通译,我要活的。”
“放心吧。”邓奎明白苏昊的意思,小声应道。
池田次郎见苏昊这边的人嘀嘀咕咕,便问道:“苏先生,莫非有什么事情要说?”
苏昊笑道:“是啊,池田先生,我刚才在和我的部下商量,看看咱们之间是文斗好,还是武斗好,不知池田先生有何见教。”
“文斗如何,武斗又如何?”池田次郎问道。
苏昊道:“武斗,就是你把人集合好,我也把人集合好,各自拿着兵刃对杀。不过,这样太血腥了,有悖圣人之道。文斗,就是咱们两个当主将的斗一场,你赢了呢,我就跟你走,我赢了呢,你就跟我走,如何?”
“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池田次郎大笑起来,他挥了挥手上的武士刀,说道:“苏先生,你知道我这把刀上,沾过多少人的血吗?此刀一旦出鞘,不见血是不会收回的。我愿意和你斗一场,不过,如果我赢了,我不需要你跟我走,我只需要带走你的脑袋就可以了。”
苏昊嘴里和池田次郎说着闲话,眼睛却在偷偷地扫视着倭寇的队伍。他注意到,此前跑得比较慢的那些倭寇,都已经陆续进入队伍了。有几名小头目把倭寇集合成了几个小队,站在池田次郎的后面,正在酝酿着冲锋。此外,庞登魁带领的土匪也靠上前来了,站在倭寇身后大约一两百步的地方,等着倭寇突破勘舆营的防线之后,他们再上来拣便宜。
时间已经成熟了,成败就在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