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布尔察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去理会马喇,只看着彭春。
见他这样,马喇气不打一处来,这布尔察仗着是宁古塔将军巴海的亲信,自调派到北征大军中后,就屡屡不听自己调令,对自己的命令阳奉阴违,现在更是公然说出不打的话,不是扰乱军心是什么!
“大帅,布尔察大逆不道,动摇军心,末将请大帅将他正法以明军纪!”
“放你娘的狗屁!”
听马喇竟然要杀自己,布尔察也一下暴跳如雷,针锋相对的朝彭春道:“若不是马喇胡乱指挥,我左军也不会伤亡这么大,现我宁古塔兵折了大半,山东、山西、福建三省兵也折损大半全打残了,若要明军纪,末将请先斩马喇,如此末将等心头才安!”
听布尔察将自己卷了进来,三省北调八旗兵剩余的一名协领和两名佐领苦笑一声,却不敢出言附和布尔察,更不赞成马喇的意思,他们心中现在对马喇可都恨着呢。这仗他们也不想再打下去,但到底怎么办却也是没有主意。
萨布素和郎坦还有前锋营、护军营那些大小将官们这会也都是怔怔无语,各有各的心思,懒得理会左军这两个将领的争吵。火器营协领孙克强是汉军旗出身,帐中都是满人,更是没有他说话的份,小心翼翼的站在人群中谁也不得罪。
“够了,都吵什么!”
彭春心头正烦着,布尔察和马喇竟然还窝里斗,不由怒上心头,一拍桌子喝道:“你们还嫌不够乱吗!是不是要本帅死了你们才能够安静下来!”
“哼!”
见主帅发怒,马喇和布尔察互相怒视一眼,好像杀父仇人一般看着对方,但却都没有再开口。
帐中又陷入片刻宁静,突然萨布素往外迈了两步,朝彭春拱手施礼道:“怎么打,还请大帅拿个章程出来。我黑龙江兵马未有过多折损,若大帅有了主意,下面的仗就让我萨布素当先锋吧。”说完之后一声不吭的又退了回去。
“萨老将军……唉!”彭春能有什么章程,刚才对那吴逆使者所言纯属气话,真要再整兵进攻,只有徒然送死的份。萨布素有心打前锋,但他部下那些个大小参领、佐领们却一个个都是惊慌失措的样子,他们哪里肯再战啊!
“各营加强戒备,防止吴逆袭营。”沉默半晌之后,彭春终是开口吩咐了句,却是没有提再战的事。听了他这话,帐内一多半的将领都是松了口气,尤其萨布素身后那些黑龙江将领更是如蒙大赦般。只有萨布素和马喇二人一脸失望,无奈地摇了摇头。布尔察则是示威般的瞪了一眼马喇,气得对方牙关咬得紧紧的,恨不得给他一顿老拳才好。
彭春发话了,众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各自回营安排守营的事,他们还没出大帐,却听郎坦忧心忡忡的对彭春道:“大帅,粮食怎么办?将士们可是已经饿了两天了。”
一听这话,所有人全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一齐扭头望向彭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