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政坛十八载,默默苦忍十五载,以无上毅力,终成士人领袖。中平元年(公元184年),黄巾暴起,党锢解除,他在大将军何进的屡请下重新出山,五载规划,一朝除阉,他兑现了当初下的誓言。然而董卓进京彻底打乱了他的规划……
不知不觉间又是两年……
“本初元年、本初元年……”袁绍低声念叨着,汉质帝本初元年(公元146年)即是他的生年,蓦然回,觉自己已经四十有六,即将步入老年,虽然容貌依旧俊朗潇洒,仿若三十许。
“本初……”一声惊叫传来。
毫不夸张的说天底下敢当面唤他表字的人不出一只手,此际更是只有一人。袁绍微微诧异地瞥向快步走来的许攸,不明白他情绪为何这般激动。
许攸脸色涨红,挥臂叫道:“韩馥来了,就在黎阳。”
袁绍一怔……
“快、快渡河,快啊……”
袁绍撇下营中数万大军,第一时间乘舟过河,韩馥出县廷迎接,表示恭敬。袁绍对韩馥的忐忑视而不见,仿佛两人之间什么也没生过,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
韩馥虽知袁绍企图,仍然大为感动,险些落泪:“盟主待我如此,真真是无地自容。”
“吾本不愿提,文节偏偏要提这些,唉汝南袁氏,颍川韩氏世代友好,些许龌龊,何必介怀?吾早忘矣。”袁绍拉着韩馥的手,一边向里走一边道。此话不假,两家关系甚至可以追溯到袁绍高祖,东汉名臣司徒袁安和司空韩棱友好,韩棱孙司空韩演亦与袁氏相善,及至韩馥,为袁隗故吏,算算足足五代,百余年了。
韩馥叹气道:“唉滏水大败,邺城陷落,终是让我看清,我非冀州良主也……”
袁绍插话道:“盖子英用兵如神,号为第一,世间有几人可与之相抗?”
“盟主无须安慰……”韩馥继而苦笑道:“我如今要兵没兵,要地没地,仅剩下冀州牧名头,若是盟主认为这个头衔还可一用,便让我得一个让贤美名吧。”
袁绍驻足,刚欲开口推让,见韩馥双眸犹如一潭死水,心有触动,点点头道:“既然文节决心甚坚,我应便是。”
韩馥闻言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