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在崎岖的山路,盖俊一边观那红花碧树,一边问杨俊道:“闻季才有识人之鉴,旅居晋阳月余,可有收获?”
杨俊步履从容,容姿出尘,气质潇洒,颔道:“人人皆言自郭林宗后,太原人才辈出,果然不假,余陆续游历近月,便现两位少年俊杰。”
盖俊好奇问道:“哦?是哪两位?”
杨俊缓缓道来:“一名令狐,名邵,字孔叔,年及弱冠,父为故乌桓校尉,余与之攀谈,觉他见解非凡,依俊之见,其未来成就当不会弱于伯达。”
见杨俊拿自己做比,司马朗轻轻一笑,不以为意。
盖俊点点头,令狐乃是太原郡著姓,令狐邵出仕不是问题,但盖俊还是记下了这个名字,若他才干真的不输给司马懿兄长司马朗,无疑是位大才,当好生观察、培养。
杨俊继续道:“另一人早有名声,姓孙名资,字彦龙,比孔叔(令狐邵)年长数岁,其三岁丧亲,由兄嫂养大,入太学时颇得同郡王(允)司徒欣赏,近来董卓迁都,太学荒废,由是返家。此子有宰相之干,将军宜尽早纳入幕府。”
盖俊面色诧异,宰相之干,这个评价明显已经过了令狐邵。
司马朗也是目露讶然。
“季才称颂者,必然不假,今日回去便招两人入府。”盖俊说道这停了一下,又道:“并州边鄙之地,人才短缺,远不及河内鼎盛繁华,随季才而至晋阳者,有几多大才?季才只管道来,我必斟酌,一一录用。”
杨俊、司马朗相视一眼,隐约间猜到了盖俊的目的,前者言道:“伯达(司马朗)将军已有了解,自不待言,其族兄司马芝,字子华,虽名声不显,但为人刚正,才华出众,特为将军进之。”
“又有常林者,字伯槐,河内温人也,同孙彦龙一样,为太学生,因家境贫寒,惟有和妻子耕种田亩自养,期间犹然废寝忘食攻读五经,本人好学而有才智,是我河内不可多得的才俊之士。”
“又有……”
“……”
杨俊一口气道出十余人,盖俊抚掌称好,河内避地并州者何止数万?杨俊介绍的这些只是河内最出众的人,在他们背后,是成百上千的河内士子,盖俊相信只要自己大力扶持,他们一定会形成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制衡并州本土士人。
司马朗笑道:“大兄说了这么多人,为何独独不说最该为将军介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