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啊、好啊……”盖俊听了心里大为高兴,同时也有一些怪怪的感觉,盖因在他心里,盖缭自己便是个孩子,她能照顾好婴儿吗。想到这里,盖俊不由失笑,婴儿自有乳母照顾,瞎操心……
父子手牵着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等候车队到来。
马车缓缓停下,盖谟再也按耐不住,强行甩开阿母蔡琬的手,直接从车上跳下来,不想一个不稳,跌坐地上,他本人还没怎么着,却是吓得周围一干大人魂飞魄散。
盖俊三步并作两步,抱起盖谟哄劝。盖谟眼眶浸湿,本要啼哭,一入父亲怀中反倒哭不出来了,抽着鼻子脆声道:“阿父,我会背《孝经》了,你要听听吗?”
“好、好……”盖俊苦笑道。
盖谟旁若无人地背诵:“仲尼闲居,曾子侍座。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训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曾子避席曰:参不敏,何足以知之?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复坐,吾语汝。身体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此时无声胜有声,大家静静立在原野之上,听盖谟背诵《孝经》……
等盖谟背完了,盖俊狠狠夸了儿子几句,走到郭锐面前,冲着他的心窝来了一拳,问道:“身体好利索没?”鲜卑一战郭锐受创甚重,足足一年的时间也未养好,逼得盖俊只好把他留在北地。
“壮得足以打死一头老虎。听马都尉言及中郎并州壮事,心里痒得不行……”郭锐笑着说道。他此次来并州是为了庞德和妹妹婚事,两人老大不小,是该到办事的时候了。
“以后可别那么拼命了。”想起当时郭锐昏迷不醒,犹若死人,盖俊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郭锐笑笑,以沉默回答盖俊。
“你呀……”盖俊摇摇头,让庞德陪他说话,行至二妻面前,轻轻握住她们的手。
“若是能在此地长久生活,也不错……”蔡琬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四周,与崇山峻岭的北地郡相比,西河大草原一望无际,就风光而论,可谓春兰秋菊,各有特点。
卞薇点头附和,赞道:“这里真的很美。”
“偶尔住住还好,时间久了就会生厌,你很快就知道了。你夫君我是住腻了。”盖俊摇摇头道。“对了,路上有没有遇到危险?”上郡、西河刚刚恢复不久,郡府还无法兼顾所有地区,常有汉胡匪徒抢掠行客、百姓。不久前上郡太守刘闵、西河太守崔均联名来信,请他出兵帮忙剿灭匪患。
蔡琬提起此事就想笑,说道:“遇上几股盗寇、胡匪,不过一听是夫君的家眷,无不抱头鼠窜。”
盖俊故作威严道:“那是。你夫君是何等样人,跺一跺脚,会引起凉并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