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道:“哦?沮别驾乃是本地人,当听听你的意见。”
沮授言道:“其实朝廷治罪卢中郎,非是怪其怠慢,而是钱粮不足。算上皇甫中郎援军,如今大营中汉军人数足足超过八万人。欲长期围困,便要为士卒购置冬衣,袭、绔、袍、禅、履,单是这一笔钱,就要上亿。兵器维护,战马口粮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粮草呢?冀州本是产粮大州,然而黄巾一起,春秋之粮皆已无望,北面幽州,西面并州历来穷困,往年还要冀、青接济,自是指望不上。河南诸州豫、兖刚刚恢复安定,百姓嗷嗷待哺,拿不出钱粮。青、徐还有叛贼作乱。司隶要确保京都数十万人生计……”
“现在士卒吃的,一部分是冀州历年来的节余,另一部分是从南方千里迢迢运来,以一车二十五石粮食计算,每车的费用高达数千钱。且士卒多为北方人,宁愿少吃一些粟、麦,也不愿吃南方稻米。”
盖俊心道:“白米饭也不愿吃?太猖狂了!”
田丰说道:“我们尚且如此,何况蛾贼?不出三月,蛾贼必然难以为继。”
沮授苦笑道:“三月……不知朝廷有没有这个耐心。”
皇甫嵩沉吟良久,拍板决定道:“就按照卢中郎的方略做吧,有何后果,我一力承当!”
张角终究没有逃过病魔的侵袭,对太平道教众来说,张角就是他们心里的天,若知大贤良师去世,不用汉军打击,自己就会崩溃,所以张梁和张角亲卫秘不发丧,所幸张角本来就极少露面,也没有人怀疑。
自那以后,张梁习惯每天登城眺望……
一天、两天、三天……汉军全无动静。
初秋、中秋、深秋……粮秣逐渐变少。
直至十月,秋冬交接……储粮只够十日之用。
“汉军赢了……”张梁苦笑,下令全军出击,与汉军决战。
“咚!”
“咚!”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