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俊不能屈其志,只好受了一拜。
各就座位,傅燮道:“尝闻盖射虎之名,今日才知盛名之下无虚士,愚深感敬佩。扬尘却敌,可入史籍,流芳百代。”
“过奖、过奖。”盖俊神情一肃道:“灵州伤亡几何?”
傅燮面色惨然道:“亡四百余,人人带伤。”
盖俊狠狠一拍案几,喝道:“蛮夷小儿,敢杀我这些百姓——不屠尽来寇,我气不能平!”
“长史息怒。”灵州县长和傅承一同劝道。
傅燮道:“对方死伤更重,且敌尚存两三千骑,盖长史万万不可意气用事。”还有一个原因,盖俊带来的援兵半数不堪一战,只是不好说出来。
“嗯?”盖俊一怒起来气势滔天,有屠虎之威,傅燮却不惧,四目相撞,不肯退让。
傅承与灵州县长夹在中间,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傅君刚直,盖某佩服。”盖俊忽然大笑,继而说道:“羌人闻大兵至,仓皇逃窜,一应牛马,尽数遗弃,狼狈由此可知。我领兵尾随其后,待众贼困饿疲惫之际,施展雷霆一击,必可收全功。”见傅燮还要开口劝说,又道:“勿劝,我意已决。”而后一拱手,离开了房间。
傅燮轻轻一叹,督邮傅承道:“盖长史用兵如神,未必会败。”
傅燮摇摇头,太险了。
灵州县长让他在此休息,快步追上盖俊。
“你们县有多少干糒?”盖俊问道。干糒即米、粟经过炒熟加工过的粮食,是汉军行军时的主要干粮。
“一千斛。”
盖俊皱着眉头说道:“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