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太密集了,毛葺葺的飞絮四下乱飘,陈汤脸上痒痒的,但不敢挠上一下。因为,也许就那么一分神的时间,就会有一柄利刃从身边窜出来捅进自己的心窝。
陈汤缓缓地拔开芦苇,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两只耳朵竖得像兔子一样,全力捕捉着四周发着的任何响动。
忽然,一阵轻微的悉索声响在右侧响起,陈汤眼睛一亮,回转身,拔开草丛,就向右侧摸去。
刚悄悄走了十来步,突然,陈汤的眼角捕捉到一丝利刃泛出的寒光,心道:不好,中计了。
果然,一声虎吼,一名凶悍的胡匪从陈汤右侧芦苇中猛扑出来,锋利的弯刀在阳光下劈开一道急闪的光弧、呼啸着直奔陈汤的脖颈。
侥是陈汤反应得快,也稍稍不及,佩剑刚刚来得及横在头顶,那一柄来势汹汹的弯刀就到了。
“叮——”胡匪力气大得吓人,又有突然的优势,顿时震得陈汤一个趔趄,不由自主地倒向芦苇丛中。
陈汤灵机一机,就势一倒、一滚,顿时扑入芦苇深处,消失不见。
胡匪一击击倒陈汤,心中大喜,正要扑上去补上一刀,陈汤三窜两滚的就不见了,不禁呆了一呆。
天空,太阳火辣辣地照着,芦苇丛中热浪滚滚,但这胡匪的额头冷汗却是刷刷直冒。
刚才,是他是暗,陈汤在明。现如今,是陈汤在暗,他在明。
一时间,这胡匪眼睛紧张地四下寻摸着,唯恐陈汤不定从哪里窜出来就是兜心窝一剑。
仅仅十数个呼吸间,这胡匪便觉得仿佛如几个月这般漫长,实在忍不住、也不敢再留在原地等死,便决定冒险再退入芦苇丛中。
然后,该退往哪里?这胡匪想了想,不敢走陈汤遁入的那条路,便转过身,顺着反方向,用刀在前轻轻拔开芦苇,蹑手蹑脚的向深处摸去。
走了十数步,附近没有一点响动,胡匪心中高兴起来,正在伏下身等待时机,忽然身后鬼魅般冒出一条人影。
胡匪正要伏身,陡地见到身前芦苇上映起一条黑色的人影,心中大骇,怒吼一声,便待回刀横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