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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灌义端起大碗,一口气便将满满一碗烈酒喝得肴尽,然后兴高采烈地大呼一声:“痛快。”

李旷虽然颇有儒将之风,但喝酒也像关中秦人一样极为豪爽,面不改色地端起酒也是一口气喝得干尽。

陈汤端起大碗,面孔上有些犹豫,他出身穷苦,温饱尚且勉强,多奈官府和四邻救济,哪有什么机会喝酒,所以酒量一向不高。

“陈汤,怎么,胆怯了?这可不像我关中男儿。”李旷见状大笑,长歌曰:“裸胸膛,持长刃,痛饮烈酒胆气豪;胆气豪,吼如雷,怒挟生虏破万军,破——万——军!”

陈汤霎那间血贯瞳仁,怒吼一声:“干!”端酒在口,仰起脖子,‘骨嘟、骨嘟’就是一阵酣畅淋漓的痛饮。

“好,痛快!”李旷和灌义拍案喝彩,哈哈大笑。

辛辣的烈酒涌入咽喉,仿佛一团火在陈汤胸膛中燃烧,霎那间脸都红了。

“呵呵,好男儿当如斯,沙场破敌三千里,场下痛饮三百杯。再干!”灌义满意地点了点头。

亲兵们又为灌义、李旷、陈汤三人满上,三人大笑,又是一饮而尽。

两碗烈酒下肚,陈汤酒气上涌,胆气大壮,一双眼眸却更亮了,而且再无一点拘束和扭捏。

灌义和李旷互视一笑,纷纷拿起锋利的短刀,就在烤肥羊上割了最喜欢部位的肉片下来,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

陈汤当下也不客气,也拿起短刀,切下只羊腿拒案大嚼。

李旷看了一眼灌义,灌义会意,放下手中短刀,豪放地抹了抹嘴,笑道:“陈汤,你知道陛下将你们这支新军调到西部边境驻守,有什么用意吗?”

陈汤沉默下来,思考一会道:“陛下可是想对大月氏用兵?”

灌义和李旷吃了一惊,李旷故意道:“何以见得?”

陈汤犹豫了一下,灌义笑道:“陈汤,但说无妨,让李老弟瞧瞧你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