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草原骑兵战和在国内征战不同:这是敌境,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到处都可能出现敌人的踪影;在这里,我秦军不再熟悉地理,也得不到任何百姓的相助,甚至后勤都有随时可能被切断的危险。所以,在这充满敌意和死亡的危险之地里,只能靠自己的坚强意志和卓越战术来取得胜利,希望你切勿大意!
由于这是对外征战,和对内征战不同,所以你也无须有任何负担、任何顾忌,只顾大胆创新、使用诸般新型战术好了,争取能为我秦国摸索出一套适合的骑兵战法来。打仗时你尽可自由做主,朕决不干涉你,但你要记住,除了取胜外,还必须做到这三点:
一、由于这是对异族进行的交战,故无须讲究任何仁慈之念。所过之处,无需俘虏,无需活口,无论匈奴军队还是百姓,全部诛绝,以削弱人口本就稀小的匈奴再战之力!
二、孙子兵法曰;智将务食于敌!你知道国内运粮至前线的艰难,你取敌一石粮,可让国内百姓节约二十石粮,所以,朕希望你最大的限度的取之于敌,以战养战,尽少不要对后勤有多大的依赖!
三、匈奴左部多有东胡旧民,这些人对匈奴人恨意未决,故可利用之。杀俘之时,可将匈奴人和东胡人分出:匈奴死,东胡活!如此可令匈奴人和东胡人互不相信,自相残杀,甚至有可能投向我军!敌消我长,善莫大焉!
此三点,切切谨记!朕在咸阳期盼你的好消息!”
想到此,韩信暗暗握紧了拳头,发誓道:“父皇你只管放心,我韩信这一生就不可能打败仗!项羽不是勇冠天下吗,还不是死在我的‘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之下!看吧,我要让那些可恶的匈奴人闻我韩信之名而胆丧!”忽地,韩信大喝一声道:“来人,传我的将令,三军立即加速,今日抵达濡水支流乌卓溪扎营!”“喏!”有传令兵应了声,飞马传令。
霎那间,十万秦军加快速度向乌卓溪奔去!
……
六天后,十万秦骑北进八百里,抵达濡水最北端,再向前便是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漠,将漠南和漠北分隔开来。是夜,韩信召集诸将议事,与会者共四将十都尉,吴芮、曹参、卫元等俱各在席!
韩信指着沙盘道:“诸位将军,目前我秦军已经进至濡水的最北端,再往前就是一望无际的荒漠。而据陛下所给的情报和斥堠传来的探报得知,匈奴左贤王和左谷蠡王部主力约十余万人正隐蔽在漠北的乌云海湖边,其用意便是等我军千里万苦穿越荒漠之后以逸待劳地与我决战!而匈奴各部族更是远遁漠北,对我军来了个坚壁清野!面对匈奴左部的如此部署,诸将有什么看法?”
诸将也仔细看了看沙盘,很快,皆面有凝重之色。曹参有些愤然道:“大将军,这匈奴人真的非常狡诈,这数百里荒漠,我军最少要走六七天,不但精疲力竭不说,一出荒漠便要与匈奴左部主力决战,那还不是十战九输!末将以为能不能绕道而行?”
这时,克烈保宗站了起来,他是退入到秦国境内十数万东胡民众的领袖,是东胡人中有名的勇将,所以扶苏为厚抚东胡人,将克烈保宗封为秦国少将、统领三万东胡骑兵,一时尊荣至极。而克烈保宗亦因此对秦国忠心耿耿,这一年多来不仅努力安抚族民适应新的居住地和律法,还为韩信训练出一支足可与匈奴相匹敌的秦军精骑出策出力,深得韩信器重!
克烈保宗摇了摇头,用还有些生硬的秦语道:“曹将军,绕道更是不妥!大将军和诸位将军请看,要绕过这片沙海,向西走要绕道千里之上,恐怕不等我军抵达漠北,就粮尽力疲而死;如果向东走,虽可越辽水再向乌云海挺进,但是这距离恐怕也不下八百里,等我军长途跋涉完到达乌云海边,面对以逸待劳的匈奴军也是凶多吉少!”
吴芮闻言苦笑道:“虽知前途艰验,但总不能畏难而退吧!?若如此,岂有颜面见家乡父老,更无脸面对陛下!”诸将也纷纷点头,皆以为秦国第一次出击北伐,若无功而返,岂不羞杀人也!
卫元闻言咧了咧嘴,看了看脸色平静地韩信道:“大将军,末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只要大将军令旗所指,虽是刀山火海、千军万马,卫某也毫不皱一下眉头!”他倒是乖巧!
众将闻言皆目视韩信,看看以往一向诡计多端的韩信这回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