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等有些欣喜,也有些落寞,喜得是墨门终于正大光明的登上了政治的舞台,但却凭的不是它的治国理论,而是它的科技力量,这似乎有些舍本逐末了,但这已是墨门最好的结局了,总比渐渐消亡得好,连忙拜倒道:“谢陛下,臣等一定为国尽忠尽职,不负陛下厚望!”
扶苏点了点头道:“再论纵横家,和墨门一样,纵横家不适合作为治国的大理论,但和墨门一样做为治国的补充力量还是很有必要的。
纵横学说没有明显的缺点,他的优点就是实用和功利。一个优秀的纵横家就像苏秦和张仪那样以杰出的口才和丰富的学识作基础,以强大的国力作为脊梁,以国家的利益最大化作为目标,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为最理想化的境界!
我国中现在的九卿之一‘典客’干得就是这样的事情,但是并不系统、并不完善,所以日后纵横家的势力将主掌典客,为我秦国的利益奔走四国。朕为纵横家制定的发展口号是‘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希望你们以后作为政务的第一标准。对朕的安排,纵横学说的各位学者,还算满意吗?”
诸纵横家闻言大喜,他们虽然得不到一个治国大理论的地位,但从九卿(现在是十卿了)中划去一块地盘也是相当不错了,连忙拜谢道:“臣等谢过陛下!”
扶苏又看了看韩信等道:“至于兵家,则又是诸般学说中的一个特例。特就特在兵家之源远流长,甚至可比黄老之学更加久远,因为有人始就开始有战争,就战争就开始有兵学,所以论资历,诸派中当以兵家为长,而且其完善程度也是各派所不及。
但是兵家学说只适合治军,不适合治国,所以故只能如墨门、纵横家一样取朝中三公之太尉府治之!由于兵家之学派发展得已经非常完善,朕在历年征战中又多加改制,所以一切按照旧例,暂无变化!
不过,鉴于兵家护国保民的特殊地位,朕亦送兵家一句话以资嘉勉‘兵者,国之利器,上护国家,下佑黎民,不可不精也’!希望诸将记住这句话,用以自勉!”
“谢陛下,臣等谨记!”韩信等见扶苏如此看重兵家,也是十分高兴!
扶苏又看了看儒、道、法三家,这三家见墨门、纵横家、兵家都有了一块地盘,心痒难耐,都巴巴地望着自己,便笑道:“儒、道、法做为三门具有全局性的治国之学,各有其优劣之处,朕便一起评论一下。
道家讲究道法自然,一切顺应天意,与世无争,治世无为。依朕看来,道家有他的优点:不扰民、不虐民,限制君权、爱护百姓;而且道家讲究对自然的保护,多有对天地间哲理的精确阐述,如: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物之一存一亡、乍死乍生、初盛而后衰者,不可谓常;唯与天地之剖判也俱生,至天地消散也不死不衰者,谓常;亦有权谋之语,如: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夺之,必固与之等等,都可谓至理明言,颇有可取之处!
但是道学多有消极之处,如治世之无为:一个国家每当从战争中兴起时,治世之无为可解一时之困,比如现在就应该实行无为而治。但是如果永远以无为之治治国,那国家必然孱弱,必受外族之欺,所以无为而治,非不可行,但非永远可行!
另道家言:民不可使知之,更是谬论,若百姓皆愚昧,那和草原蛮夷有何区别!?还凭什么说我华夏为中央帝国!?朕看亦和蛮夷差不多吗!说这话者,皆当百姓为傻瓜,但朕要说的是: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当百姓是傻瓜的人,他自己就是傻瓜。夏桀当百姓是傻子,结果被百姓推翻了;商纣当百姓是傻子,也被推翻了,这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另道家还言:国不可尚贤,还有什么‘礼是道之皮,乱之首’,更为荒谬!国家不用贤才,如何会使百姓幸福、国家强盛!?若无礼仪,我华夏如何称得天朝,岂非与蛮夷无二!?若无礼仪,又如何使国家有序运转!?
很多很多地方,道家的理论都是错误的,所以用道学制国,大谬也!”
说完,扶苏看了看道家的众学者,个个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想辩又不敢辩,而儒家和法家的学者则个个一副窃喜的模样!扶苏心中暗笑,继续道:“再说儒学。经过数百年来的发展和完善,朕不能不说儒学已经比道学更完善,而且更有进步之意义。
它的优点有:儒家重礼,讲究六德、六行、六艺:六德者,智、仁、圣、义、中、和,此为普遍之德,无对象;六行者,孝、友、睦、姻、任、恤,此为各别之行,有对象(如孝对父母、友对兄弟、睦姻对戚党、任恤对他人);六艺者,礼、乐、射、御、书、数,皆修身治国平天下之道。如此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这样的人才能够说是真正的人才,而且讲究礼仪也可以使国家更有秩序,使君臣更像君臣,有利国家的长久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