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过片刻,项羽的脸色由古铜变成铁青、由铁青变成紫红,身躯微微颤抖,呼吸越发急促,眼睛里更是似乎要喷出火来,显然是气得狠了!范增一看不好,连忙安慰道:“少将军息怒,这是秦军激将之计,切勿上当!”
“碰——!”脸色狰狞的项羽一拳重重地砸在城垛之上,直将木制的城垛霎那间砸得是四分五裂、碎屑乱飞!
范增见状,不禁额头冷汗直冒,深知项羽要是老呆在城头,迟早会忍不住的,便劝道:“少将军,城下这支秦军根本无力攻城,在此无益,不如回府歇息去吧!”
“不去!”项羽冷冷地喝了声。范增见项羽一脸紫红,已知项羽正处在暴走边缘,不敢再劝,只好呆在一旁担心地看着项羽。
太阳渐渐升了起来,浓雾开始慢慢散去,触目所及处,远方的景物也渐渐开始清晰起来。
城下的曹参见楚军仍未出战,心中有些钦佩:“这项羽还真能忍啊,好,那我就再加你一把火!”喝道:“来呀,继续给我骂,再‘问候’一下项羽的妻儿!”
秦军们的骂辞马上又变了,大骂道:“楚人、楚人,沐猴而冠,有颜无胆,可笑、可笑!”“项羽、项羽,胆小如鼠,早晚丧命,婆娘痛苦!”“项羽、项羽,鼠胆雀勇,生儿如此,胆小无种!”……
很快地,项羽的脸色由紫红变成了黑炭色,妖异的双目中红得像两团烈火,那杀气浓重得那是火山喷发一样猛烈,忽地猛喝一声:“来人,点兵,出战!”
宋义见状大喝道:“项羽,你干什么,难道刚才没听清我的军令么!?”项羽转头看着宋义,冷冷地道:“宋——大——将——军,雾已经快散了,城外乾坤朗朗,有何埋伏可言!秦军没有骂你,你自然说风凉话,我今日定要出战!”
宋义皱着眉头,耐心地道:“项将军,正是如此才更加可疑。韩信不是笨蛋,没理由派一只弱旅前来送死,一定有我们想不到的后着!”项羽却似再也听不进宋义的话了,大喝道:“胡说八道!今日我战意已定,谁敢阻挡,杀无赦!”说着,手执黑戟,目视众人,那高大雄壮的身躯霎那间爆发出强大的杀气和无边的压力,压得周遭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宋义这回是几乎气晕了头,心中的怒火再也忍耐不住,大怒道:“项羽小儿,我宋某给你面子,你竟然以为我胆小可欺,竟敢在我面前说出‘谁敢阻挡、杀无赦’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左右,与我拿下!”宋义也是逼于无奈,面对桀骜不驯的项羽一再挑战其威严,要是他再不有所惩戒,恐怕宋义以后也没脸再统带三军了!
“呼啦!”随着宋义的一声令下,中军亲兵们向上一闯,各挚剑戟就要将项羽打翻。
范增慌了,连忙劝架道:“唉,大将军,项将军,息怒,息怒,不能自相残杀啊!”
项羽皱着眉头,忽地伸出手,抓住范增的肩头只是一拔,可怜的老头范增已经年近七旬,平时走路都有些颤颤微微,如何禁得住这巨灵掌的一拔之力,便“蹬蹬蹬”连退几步,一屁股摔倒在地。老胳膊老腿的,一时只摔得是头晕目眩、四肢酸痛,顿时挣扎不起。
“谁敢动我!”项羽大喝一声,声若雷霆,金冠黑甲,威风凛凛,状若天神。中军亲兵们一时有些胆怯,尽皆畏缩,不敢上前。
宋义大怒道:“快快上前,将这小贼拿下,否则尽斩不赦!”中军亲兵们无奈,只好抖擞精神,鼓足胆量,就要杀将上去。忽地,项羽大喝一喝:“挡我者死!”山崩地裂声中,风雷声动,一道令人胆裂的巨大黑光冲天而起。霎那间,血雨纷飞,残肢四跌,两丈之内,六七名中军亲兵被项羽只一戟,就斩成了两段,个个肠穿肚烂、死状惨不忍睹。
“咝——!”周旁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好强的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