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使一走,众将马上贺声如潮,为韩信贺喜。
曹参笑道:“恭喜大将军,如今我大秦除了袭王翦老将军食邑的泾阳君王贲、还有大将军蒙恬、李信、降将章邯外,便数您爵位最显了!”
吴芮有些不以为然道:“章邯不过因为是降将而招陛下厚待而已,其功勋根本不能与大将军相比;王贲将军却是有这个资格,但是近年来病体缠身,已基本不理军事;至于蒙恬和李信两位大将军我看用兵之能也未必及得上韩大将军,所以目下我军之中,当以我们韩大将军为尊!”
韩信摇了摇头,笑道:“诸将过誉了,蒙恬大将军、李信大将军资历比韩某深得多,他二人南征北战、功勋卓著,韩信如何敢与他二人相比!”言下之意,对蒙恬、李信二人还算客气,对病夫王贲和降将章邯显然就未放在眼里了。
的确,以韩信孤傲的性格、绝世的才气,本就不是甘居人下之人。他的性格不适于当皇帝,也从没有想过与扶苏争帝位,但是在军事这一块,韩信还是相当自负的。或许放眼天下,也只有扶苏的用兵之才能让韩信心悦诚服,至于其它人,在韩信的眼里,都只是一般或者泛泛而已!
诸将跟随韩信已久,对韩信的脾气已经摸得一清二楚,心中自是明白那言下之意,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韩信的战功摆在那里:一个多月内,连破广陵、龙且,更击杀了隐然天下诸侯之首的项梁,这份绝世的才华便是蒙恬和李信也有些难以相比。
众诸正在恭贺之时,忽然帐外马蹄声动,一名信使风尘仆外、泥水满襟的奔了进来。“大将军,斥堠急报,彭城附近的楚军兵马正在迅速集结,看来有南下征伐之意,请大将军定夺!”
“噢!?”韩信有些意外:大雨刚停,就急着要出兵了,看来楚人是急着为项梁报仇了!便问道:“可曾探知是何人领兵?”信使摇了摇头道:“还未探知!”
“嗯——”韩信沉吟了一下道:“现在道路泥泞,楚人便要南下也要等个十天八天的!你们继续打探,一有消息马上回报!”“喏!”信使点了点头下去了。
“大将军,现在召公、龙且、项梁相继毙命,楚国这次会派何人统军?”曹参问道。
韩信沉吟了一下道:“项梁一死,项羽自幼与其相依为命,必然决意南征,为其叔报仇,所以这次项羽是肯定会来的。但是,宋义和桓楚是不会轻易再让项氏执掌重权的,所以这次楚人即便发兵,统帅也不会是项羽,而是宋义和桓楚二人之一,另一人留镇彭城!不过,最有可能的还是宋义,毕竟这个老将谨慎多智,而桓楚则有些浮浅焦躁,对此,韩某至少有八成的把握!”
众将闻听有理,吴芮有些忧虑道:“大将军,要是宋义统兵,这可就有些麻烦了。宋义是名老将,昔年和项燕、景骐并列为楚国三大将,沙场经验极为丰富,更兼为人谨慎,再加上有盖世猛将项羽为羽翼,恐怕要比孤傲自负、不纳忠言的项梁难对付得多,大将军须早作准备!”
韩信忽地笑了:“哈哈哈……”诸将有些蒙了,吴芮疑惑道:“大将军为何发笑!?可是末将哪里说错了!?”韩信摇了摇头,恢复了平静,淡淡地道:“宋义、项羽,一胆怯老朽、一愚鲁匹夫,有何惧哉!诸将各自回营,且看将来韩某如何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便是!”说着,大笑而去。诸将愕然:这韩大将军好强大的自信,看来这回宋义和项羽凶多吉少啦!
……
彭城附近的雨已经停了好些天了,布满原野的积水刚刚退去,泥泞也渐渐干涸,道旁的树木和青草终于开始杨眉吐气地在和煦的春风中随风摇摆,带给人一片令人心醉的葱绿。
而从蓟城过彭城、一直延绵南下至会稽的直道——滨海道,依靠先进的设计和优良的排水系统,已经先较其它道路恢复了正好的运输功能,给饱受阴雨之苦的淮上楚人们带来了一丝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