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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贫民吵得扶苏都有些耳聋,忙道:“行了,行了,你们的意思听明白了,我们回去后会处理的。哪,这些钱你们拿去吧,不要乱花了,好好生活!”说着,扶苏又来分钱,这一轮下来,几乎将钱袋分空。看了看仅有的几个钱币,扶苏忙道:“散了吧,散了吧,没有了,这点钱我们还要吃午饭呢!”

贫民们见无钱可分了,马上哄地散去。

扶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苦笑道:“二弟,要不是你提醒我,我还真没有想到,我的治下,竟然还有这么一块被遗忘的角落!”赢忌也叹了口气道:“兄长事务繁重,如何能面面俱到!而且现在关中初定,百废待兴,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太多,朝庭也一时管不到这里,这也不全怪各衙官员办事不力!”

扶苏点了点头,默然无语。就在此时,忽然间一个右腿残疾的男子拄着一根拐棍默然地从扶苏身边走过,连看一眼扶苏的意思都欠奉。扶苏瞥了此人一眼,猛然怔住了,心中有些激动地道:“庆尚,是你吗?”

残废的男子猛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看了看扶苏和赢忌二人,有些疑惑地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显然,庆尚对这二个衣衫华丽的贵公子竟然认识自己这么个残废之人大惑不解!

扶苏神情激动,猛然赶上两步,双手握住庆尚的双肩,叫道:“庆尚,是我啊,你们的老大!小时候我们一起玩的,还有司齐、抗、赵成,还有个爱哭的小王瑕,你不记得我了吗!?”

庆尚仔细看了看扶苏的脸庞,猛然想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便抱住扶苏的大腿号淘大哭起来:“老大,你这么多年都跑到哪里去了?自从你被那个王贲抓去后,兄弟们再没有见过你了,我们都想死你了!”

扶苏心中有些酸楚,忙扶起庆尚,涩声道:“这么多年来,没老大罩着你们,你是怎么过的,其它的兄弟们还好吗?”庆尚流着泪道:“司齐在打匈奴时战死了,抗驻守中原时与流寇打仗时也战死了,赵成和我在战乱中都成了残废。老大,我们兄弟几个一个也没得好下场啊。要是你在我们身边有多好啊!”

听到幼时的玩伴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竟都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扶苏也不禁流下泪来,有些泣声道:“行啦,老大现在回来了,有老大罩着你们,你们的下半身就不用愁了。知道吗,我跟王瑕时常想念你们!”

庆尚闻言呆了呆道:“王瑕一直跟老大在一起么?”扶苏拭了拭眼角的泪水,笑道:“她早就成我的夫人了,儿子都老大了!”庆尚闻言大惊道:“不、不会吧,我、我听说后来王瑕是嫁给了当今陛下,你、莫非……唔唔……”

扶苏急忙捂住了庆尚的嘴,低声道:“嘿嘿,想不到你老大的真实身份吧!?不是我不想见你们,而是身份实在太特殊,再加上我渐渐长大,身负重担,再也不能轻易出宫了!我松开手,你不要叫,听到没有!?”

庆尚闻言拼命点头,他一个平民百姓,见到当年的老大竟然成了当今的皇帝,早吓得腿软,哪敢不遵圣命,胡乱叫喊!

扶苏慢慢松开手,庆尚似乎犹在梦里,有点不敢感情眼前的人就是当今的皇帝,忽然双腿一软,就向地上出溜下去,拐棍也倒在了地上。扶苏连忙拉住庆尚,急道:“你怎么了?”庆尚有些发抖地道:“我、我吓得有、有些腿软!”

扶苏低笑道:“不要怕,我虽然是皇帝,可也还是你们的老大吗!赵成现在在哪?你带我去找他!”庆尚点了点头道:“嗯,这小子就住在这不远,我带您去找他!”

说着,庆尚连忙接过赢忌递来的拐棍,就在前面带路。扶苏本想扶着庆尚,可庆尚十分惶恐,说什么也不敢让扶苏帮忙。扶苏无奈,只让庆尚自己走。

不一会儿,拐过了一个晕暗的巷口,便进入了一个脏兮兮的小院子,院里只有两间破破烂烂的小屋,散发出刺鼻的酸臭之气。庆尚在院中大叫道:“赵成、赵成,你个老、老家伙,你快出来,看谁来看你了!”一个小屋里马上有了回声:“庆尚,是你吗!?哪个来了?”说着,一个三旬左右的壮汉衣衫褴褛地从屋里走了出来,面带疑惑地看了看扶苏和赢忌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