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松了口气,忙道:“怎么样,飞矢,你探得情况如何?”霍飞矢又喘了两口气道:“昨夜未将潜出城池,顺利避过秦军巡逻队,北上约五十里后,大概在清晨时分追上了秦军主力,然后一直守侯在敌营旁边!今天早上,秦军继续拔营向北,我跟到下午,发现秦军的确是一路北进的,而且扶苏的皇旗也在军中。于是,便立即回程,来向大王回报,没想到中途遇险,差点就回不来了!”
陈胜大喜,忙道:“飞矢辛苦了!来人,赏飞矢五十金,赶往带飞矢下去医治,不得有误!”“喏!”亲兵们领命,将霍飞矢扶了下去!
陈胜于是归座,谓诸将道:“扶苏果然已率主力北去,留守的秦军经哨探后,要么是一些辎重兵,要么是岭南土兵,只有两三万人是真正的精锐!这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歼敌良机,万万不可错过!”
吴广想了想道:“大王打算如何歼灭城下这十万秦军?虽然这些秦军总体战力并不强,但毕竟也有十万人,和我军人数相当,而且戒备一向十分严密,要想吃掉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诸将闻言点了点头,颇以为然:城下的十万秦军虽然并非主力,但战力也非同小可,如同没有良策,想要吃掉严阵以待的人家也不是动动嘴就能办得到的!
陈胜闻言忽然大笑,昂然道:“此策如果扶苏在,未必可行,但城下留守敌将羌隗勇则勇矣,却是无谋之人,虽是有备,料也可让他中计!”
“噢!?”吴广大喜道:“大王快快说来!”陈胜双目中杀气一闪,冷声道:“现在,城下秦军的主力四万人屯聚南营,战力最强,其余东、西、北三营各有两万人,这三营战力平平,正可用计!明夜,我军只留五千兵留守南阳,然后向东、西、北三敌营各派兵一万偷袭,如果能获大胜,当然最好;如果不能获胜,也得拼死攻击,打出气势和威风来,拖住这三营的敌军。
这时,南营敌军见东、西、北三面打得火热,而南面悄无声息,必然疑虑,一时必不敢出!
于是,待这三面打得热火朝天时,我军主力约五万五千人出南城奔敌南营,以一万精锐为先锋换上城内前番缴获的秦军衣甲,诈做东、西、北三敌营派来的援军。就假说:东、西、北三营来袭义军已被包围击败,各奉将令来援主营。待诈开敌营后,我大军一拥而入,奋力先将敌军主营击溃,然后迅速回军增援其它三面,如此大事可定!”
众将闻言大喜,齐呼妙计。吴广也有些惊叹道:“大王果然是奇才,这样的妙计任羌隗那匹夫想破脑袋也是预计不到!”
韩广心中也不禁一动,暗道:“看来这陈胜能有今天并非侥幸,用兵方面却也真有些天赋,倒可以试试,待不成功再做定夺!”便进言道:“大王,这样的话,那么现在便可分兵派将了!这次作战,东、西、北三面虽是牵制性作战,但要以少敌众,又要一时牵制住敌军,非能将不可!”
陈胜点了点头,想了想道:“韩将军所言甚是,这样吧,来夜便由韩将军统一万兵攻敌北营,田导将军领一万兵攻敌东营,苏代将军领一万兵攻敌西营,李左车将军领五千兵镇守南阳,其余将领随本王和吴将军兵攻敌南营!吴将军,诈营之先锋军便由你来统率如何?”“喏!”众将轰然领命!
……
入夜了,近秋的夜风已经有些寒意,秦军南营帅帐内,羌隗和张良二人正在对座饮酒。
“军师,你说那贼军今夜会不会来?”羌隗说着,又骨碌灌下肚一爵烈酒。
张良苦笑道:“羌将军,你从今夜起这句话已经问了我不下十遍了!应该会来吧,陈胜、吴广二人又岂会是陛下的对手,必然中计!”
羌隗咧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没办法,我就是急性子,这么多年来一直打战也养成了习惯了!”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爵酒。
张良忙道:“唉,将军,不能再喝了!万一喝醉了,待会误了大事,陛下军纪森严,可是要砍人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