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号声响中,南越兵们来得快,去得也快,飞也似的向潮水一样退了下去!
“停箭!”扶苏挥了挥了,顿时绵密的箭雨停了下来!
“君上,追击吧!”‘破军’的几个将领纷纷请战,众将心里都憋着一肚子邪火!
扶苏摇了摇头道:“不可!敌我两军人数相若,敌军现在只是撤退,而非溃逃,追上也讨不了什么便宜!而且我军弩阵却只可固定迎敌,不能快速反应,追击的话,步骑首先就失去了弩阵的保护!另外敌军巨兽有头兽领着,虽慌而未乱,万一恢复清醒而反扑,我前军只有两万骑兵,他们装备的轻便骑兵弩对越人巨兽杀伤力有限,岂非会损失太大!?还是先退兵回去,想办法彻底破了敌军巨兽再说吧!”“喏!”众将虽有些不情愿,但也是没有办法!
于是,秦军布成严阵,以弩手断后,缓缓后撤,一路收拾沿途败军,退往大寨!尚未进寨,李信便率大军前来接应,见得前军中伤者不少,连忙招呼帮忙,将前军迎入寨中!
事后,检点三军,羌隗三万出战之军,死于乱军之中及被本阵射杀者,几达万人!实是秦军十数年来未见之惨败!
……
帅帐中,惊魂初定的众将一想起刚才南越军那嘶吼如雷的巨兽就一阵心悸,正调整气息间,忽然有一将阔步闯入帅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声道:“君上,末将无能,使我大军遭受历年未见之大败,末将有罪,请君上依军规处置!”
众将一看,却是大将羌隗!
估计刚才被大象那一鼻子抽得不轻,羌隗现在的脸色有些苍白,嘴角还留有隐隐的血迹!
要知道,按照秦军严酷的军纪,败阵者主将可立斩之!而平日里众将多和爽直的羌隗私交不错,一时间,众人不禁为羌隗担心起来。
任嚣看了看扶苏有些难看的脸色,不知深浅,小心翼翼地道:“君上,羌隗将军以往累立战功,功勋卓著,今日虽不慎大败,但还请君上法外容情,网开一面,让他戴罪立功!”
“君上!”众将见有了带头的,一起起身为羌隗求情!
扶苏叹了口气,起身来到羌隗身前,愧声道:“此战之败,非是将军之过,实是本君料敌不周,要罚也要罚本君才是,将军何罪之有!快快起来吧!”
“君上!!”粗直的羌隗立时感动得泪如泉涌,抱住扶苏的大腿便大哭起来!羌隗委屈啊,多年来,他冲锋陷阵,无所不胜,如何像今天败得这样惨过!
众将见状眼睛也不由得有些湿润起来,一是佩服扶苏的胸襟,二是佩服羌隗负荆请罪般的勇气!
扶苏见五大三粗的羌隗哭得像个小孩子似的,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连忙道:“将军快快请起,只管回帐安心静养!今日将军所受之辱,来日本君必将百倍为将军讨回来!来人,扶羌隗将军回帐养伤!”“喏!”几名卫士进来将羌隗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