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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邯郸以西赵国军营,二十万人的庞大军营几乎密密麻麻的遮蔽了数十里方面,显得密密麻麻,无边无涯!
而威严肃穆的中军帅帐之中,在数十支牛油巨烛的熊熊烛光下显得亮如白昼。帐内端坐着数十名赵军骁将,坐在正中的便赫然是李牧和司马尚二人。
李牧见诸将已齐,微微一笑道:“自番吾一战已来,一晃已经近三年。诸位将军一向可好?”诸位赵将都是李牧旧属,对李牧一向钦佩有加,闻言纷纷躬身道:“不敢蒙大将军挂念,我等一向尚好!”
李牧笑着挥了挥手道:“不要这般拘谨,此次秦军再度来犯,我聚诸将在此便是要听听诸公的看法,不知诸位有何高见?”卧蚕眉微张之下,眼神里挥发着一种自信而威严的气势,形成了李牧独特的人格魅力。
诸将想了想,廉颇之子廉越道:“旧年番吾之战中,秦军同样两路来犯,我军也分两路迎敌。邯郸以南有我长城和漳水为天险相持,司马将军统兵镇之将秦军阻于漳水南岸;北路的樊於期部被大将军破于番吾后,秦军南路也退回河内。今日不如照旧例迎战如何?”
诸位有了旧战成功经验,倒也一时附应。李牧直了直修长的身躯,儒雅的面孔上不禁露出一股沉思之色,忽地李牧说道:“此战却不同于旧例啊!南路杨端和虽是名将我军欲阻之却也无虑,北路的王翦却是目下秦国第一名将,非樊於期之辈可比,诸位不可大意!”
司马尚点了点头道:“大将军所言有理,不过这暂时也是目下防御的最好方式,那王翦虽然厉害,但大将军同样是百战不败之名将,只要届时小心应对,未必便会输于他!”众将闻听纷纷点头,只要有李牧在,众将有信心将任何来敌击溃。
李牧微微一笑道:“那么便依此例吧。廉越将军!”“未将在!”“我令你领兵五万南下到邯郸南长城处会合守军务必将秦军阻于漳水南岸,不得有误!”“喏!”廉越领命。
然后李牧微微一笑道:“其余大军随我即日兵发番吾,迎战王翦!”“喏!”众将一起奋起,显得战意高昂,信心百倍。在众将赵将看来,有号称赵国‘战神’的李牧坐镇,便是如狼似虎的秦军有百万之众也是不在话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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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李牧十五万大军抵达番吾,趁王翦大军尚未赶到之时,率先抢占了番吾附近的战略要地灰泉山,将主力大军十万屯于灰泉山上,其余五万由都尉赵敢统帅镇守番吾城,两军互为犄角,守望相助。
不久,王翦和杨端和两路大军先后与李牧以及廉越两路大军接火,冀州大地上顿时烽火四起,硝烟弥漫。精明而可怕的李牧将边境上的农民都组织起来,每隔段距离就设置一座烽火台,事先规定好的信号不但能报告有敌入侵,而且连敌军的兵种和兵力,都能以烽火的种类和数目报告得清楚确实。所以只要秦军有任何行动,李牧就能很快发现敌踪,于是李牧不但能够坐镇指挥番吾一线,甚至还可以轻松迅捷地遥控指挥邯郸南线的廉越大军!
就这样,可怜的秦军只要一进入赵境,就像进入泥淖一样,随时会遭到民兵的攻击,其中甚至有很多老人、儿童和妇女,水源遭放毒更是常有的事。以前秦军非常喜欢到赵境作战,因为赵国民间普遍较富裕,攻占以后可以饱掠一番,如今进入赵境,随时有遭到袭击和中毒的可能,死伤惨重的秦军人人视赵境为鬼域。
转眼间,一个多月时间过去了,由于李牧守御得法,王翦和杨端和二路大军虽是竭尽全力竟也未能前进一步,战事一时焦灼起来。在咸阳闻听前方战况不利,面色不悦的秦王赢政立即急命杨端和与王翦再度两面发动猛攻,但是不幸的全遭到李牧设计巧妙的击退,而且用的都是极弱势的兵力。
秦赵两军鏖战中,秦军想找赵军主力会战,就是难以办到,李牧总是看似龟缩不出,但是秦军只要一个不留神,李牧的部队便会突然如风而至,歼灭秦军四处出击的小股部队。他用兵起来真如《孙武兵法》上所言——如常山之蛇,击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身则首尾俱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