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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仕初次见着他神乎其神的射术,大声叫好:“射得好,再射他娘的一个。”不见羽箭射出,拧头一看,迦叶依着土堑喘气,右臂无力的垂落在身侧,鲜血浸透袖管。

越仕此时才想起青衫老者的话来:“再强行开弓,右臂就废了。”

“蓬蓬蓬”三支利箭射来,越仕横刀一卷,刀劲将羽箭搅成碎末,情知让这十几名胡骑排开箭阵一齐围来,必定守不周全,迦叶右臂伤废,不便躲避,一有疏漏便会枉送了性命。越仕心里大恨,情知此次拖累了他,只想着要上去厮杀一通,大喝一声,跳出土堑,却听见“扑哧”,却是衣襟下摆让迦叶撕碎。

迦叶强忍着手臂上传来的巨痛,说道:“我左手能开稍弓,你守在这里,替我挡住敌箭,我们还有一条活路。”

胡人挑选族中精锐为游哨,彼此之间协调默契,射术既刁,劲道且足,骑着马与自己周旋,越仕也无信心能全身而退。

又是五支利箭一起射来,越仕无迹可寻的劈出七刀,在身前推出一道气墙,“叮叮叮”连续数声清响,挡下五支利箭。

迦叶说道:“如此甚好,不过胡人有上千支箭,你能挨得过几回?”

越仕想起白发老者在石峡中的精妙刀法,每一刀都恰到好处的截下一支利箭,不浪费一点气力。以他深厚的修为,让眼前这群龟儿射得手抽蓄也没大碍。

越仕说道:“撑他个十七八回没有问题,只是胡人接近一些,箭上的劲道便大一些,五十步以内,十几张弓一起射来,你我只怕要给射成刺猬。”

迦叶将右臂袖管扯下,扎着肘臂以上的部位,但见他眉头紧蹙着,疼痛难忍时,咧嘴猛吸气。

左手开弦,却要右手持弓,越仕问道:“你能行?”

“右臂受伤不是头一遭。”拈箭在手,却忘了右臂的巨痛,迦叶摒息凝神,拿左手将二石力的稍弓拉开,射向左手边顺着陡坡往这边冲来的一名胡骑。

稍弓虽属于强弓之列,但是射速远不能与胧月弓相比,那人窥着来箭,横弓格开,却吓了一身冷汗,忙勒缰稍退。迦叶连开五箭,逼退四人,伤一人,右臂的伤势却更加严重,鲜血淋漓而下。

迦叶射术奇佳,胡骑不敢逼近,在远处对射,羽箭的劲道也弱,对越仕没有威胁。对峙片刻,便有数名胡骑拿箭专射迦叶,逼得越仕护在他的身前不敢稍离,射角让越仕挡去许多,便有数名胡人下马借着地势从死角逼近,用强弓攒射越仕。

越仕不能腾挪躲避,只能出刀挡下所有射来的羽箭,手足产便像给束缚住一样,不能发挥全力,心里只觉闷气。借着地势,六名胡人隔着极短的时间轮流射箭,越仕每接一箭,还等不及将侵入体内的气劲化去,下一箭又紧接着射来,臂上积累的酸麻之感便要重一分,体内血气翻腾,难受之极,暗道:今日难道就要给这六个胡人活活磨死?

心神稍懈,手中刀稍有停滞,一支箭破隙而入,越仕心里一惊,将要让开,却想起迦叶就在身后,生生滞住身形,只觉左臂一痛,铁棱箭已将左臂肘射得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