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封尘说道:“异族蹂躏中州,江宁何不放下执念,与南平携手共抵外侮?”
徐汝愚望着易封尘瞳睛里幽幽的火花,说道:“异族入侵,南平引狼入室之过也,江宁能否与引狼之人携手驱狼?”
一时间众人无语,后园陷入沉寂之中。
一名侍女挑灯走来,撞着僵立月门下的易氏父子三人,吓了一跳,掩唇几乎要惊呼出来。
徐汝愚一袭青衣让雨水浸得颜色更深,挥了挥衣袖,说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不请而至,唐突之处,还请易阀见谅。”说罢,拱手举步就要离去。
易封尘让开身子。
看着已走到回廊转角的众人的背影,易华熙拧头望向易封尘,小声叫道:“父亲。”眼睛流动着异样的火焰。
对于易氏而言,这是最后也是绝佳的机会。
易封尘却似陷入沉思之中,没有反应,过了许久,才发出一声轻叹,转身走进后园,凝视着那株横生新枝的古木。
易行之知道父亲正在追寻往昔。
易封尘侧头看向易行之,问道:“行之,你心里如何想?”
徐汝愚在时,易行之一言不发。
易行之说道:“这些年来,父亲夜不能寝、食不知味,行之看了不忍。”
易封尘挑起一缕霜白的鬓发,轻声说道:“雁门悲月,惊鸿万里,容雁门一生最大的败绩将是没有在徐汝愚崛起之前痛下杀手。”
易华熙说道:“父亲……”
易封尘说道:“中州飘零,世家焉能独存?徐汝愚或许是大枭雄,但是情形已不容我易氏观望了。”